顾屿桐很要脸地反驳回去:“谁喘了?不乐意听你把耳朵捂了。”
池端听着他说话,察觉到声音有些沙哑。他蓦地开口问:“喉咙还痛吗?”
他攥紧马鞍,愤愤道:“不然呢?大成这样,你特么整过啊?”
“是你喉咙太紧。”
池端刻意一顿,严谨补充道,“哪里都紧。”
“还教不教?不教我下去了!”
池端低笑两声,两腿一夹,让马慢跑起来:“教你压浪。”
落日熔金,巨大的橙红色天幕下,两人一马,在辽阔的平原慢跑。
池端试图教授他些什么时,态度总是严厉且不容置疑的,尤其是当顾屿桐开小差或者总教不会时。他勒停了马,开始查验成果:“重复一遍。”
顾屿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池端说的话总也进不了脑子,更怪的是脸还烧得疼。他猜想可能是离得很近所以太热导致的,于是只能用钝钝的脑袋开始回忆:“起步时,胯骨要轻微、额,后仰,结束时可以稍稍上顶。”
话音刚落,胯骨处就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背对了吗?”
顾屿桐脑袋昏沉得更加厉害:“没。”
“再教最后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顾屿桐的错觉,他听出池端声音里藏着的一点笑意。池端把手放在他的胯骨处,又轻拍了拍,“怎么能一和我待着就犯困呢。”
他左手按着顾屿桐的小腹,右手扣住他的胯骨,往前一顶:“注意腰腹力方式。”
紧接着两手托着他的腰,忽然往后一仰,因为两人距离太近,所以难免会撞在一起,姿势也很难言。顾屿桐抓着马鞍,挪着屁|股,连忙往前去。
“太近了,会碰到。”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顾屿桐羞愤难当,猛地扭过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分明就是在耍我!”
这一回头,撞上池端含笑的眉眼。
记忆里,顾屿桐没怎么见池端笑过,哪怕为数不多的几次挑起嘴角,也不见得是什么善意的笑。
旷野的风拂过,池端眸黑如墨,锋芒里藏着笑意,垂着眼睫盯着自己:“刚刚怎么不让我上那匹马?”
虽然顾屿桐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在回头的第一眼就消了气。他调整思绪,回道:“万一那匹马不对劲呢,小心点总不会错。”
原来是小心,竟然不是担心。
池端没有听到最佳答案,收起笑意,咄咄逼问:“那上回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来找我?”
顾屿桐手里揣着他最想听的话,却偏偏不说。
他含混笑了声:“你想听什么答案,我说给你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