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手里可不只这一条人命。当晚死了多少人?东原的人基本全死绝了,整个据点只剩咱们西部这一半的人了。”
“被感染的人太多了,祁凛后来带人封锁了东原,那个晚上,整个东原只能听到哭喊声和枪炮声,完全成了人间炼狱。”
“不过说起来也怪,按理说,人一旦被感染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症状,那个男孩不但没有表现出异样,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走路呢。”
……
你一言我一语的,顾屿桐听完后,又是三杯酒下肚。末了,他轻轻抓了把身边人的头,哑声笑着说:“可我怎么听说那祁凛还挺厉害的,怎么就把感染了的人给放进来了?”
那男孩噘着嘴,坐直身体:“你左一个祁凛,右一个祁凛,一晚上全是在讲别人,我可不想和你说话了。”
顾屿桐温和地笑了两声,慢慢地把人又勾回来。他低着头去看那小鸭子,那双眼尾微勾的凤目最适合调情:“算我错,还给亲吗?”
那男孩笑开来,伸着小脸就凑了上来。
顾屿桐今晚是真的喝大了,掰着人家的脸就要亲上去,还没等亲到,周围的灯忽然灭了,原本就昏暗靡丽的环境这下更黑了,不一会儿,连音乐也停了,舞池里的狂热气氛骤然间熄灭下来。
顾屿桐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有谁站在了自己跟前,冷凌凌的气势,大手一捞,直接把他从沙里提了起来。
黑暗里,刚刚还在索吻的男孩作势要把顾屿桐拽回来,可当他看清来者的脸后,手就这么愣愣地停在了半空。
在他惶恐又震惊的眼神里,祁凛揪着烂醉如泥的顾屿桐走了出去。
*
廉租房内。
破门而入的上将毫不客气地把这个酒鬼扔在了床上,还没等他开口训斥,就听见顾屿桐拽松了衬衫前的两颗扣子,朝着自己招招手:“哟,怎么还亲到床上来了?年年,快,把我扶起来,我得回去了。”
祁凛单膝跪在床沿,一只手被顾屿桐缠住。动弹不得。
顾屿桐的感冒还没好全,说话时鼻音很重,喝了酒以后声音也哑哑的。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胸前若隐若现裸。露出来的白皙皮肤染着淡淡的红,勾起人的无限遐思。
祁凛隐忍地看着这人。
他大可以把人拽到淋浴头下用水冲个清醒,然后好好质问他上回说的“报答”
到底算怎么回事,也可以把人提到指挥中心,给他随便安个什么扰乱纪律的名头狠狠处置一顿。
可他没有。
向来强硬的人,率先服了软。
祁凛任由他拉拽着,冷着脸说:“你醉了。”
顾屿桐确实醉得可以,抱着祁凛的手往上摸索,摸到了紧实滚烫的胸肌,拍了拍,嘟囔着说:“我要的是嘴甜腰软的,你下去,换别人来。”
“你说什么?”
祁凛眯起鹰隼一样的眸,语气危险。
“我说我不喜欢你这款的,换别人来。”
顾屿桐没什么耐性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