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交流两国文化的时候,顾屿桐往车后开了眼,确认没人追上来后,有些愕然:“池年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池端声音里透着刻骨的冷静:“马场断腿博同情是假,让我们放松警惕才是他的目的。这段时间他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布局,国内外也都安插了人手。不然凭他的本事,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做到绑架、出国、监视这些事情。”
“所以林清橙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顾屿桐若有所思,“跨江大桥那场车祸,池年早就打定了注意,我和林清橙至少绑走一个。”
手机震动。池端接起,示意噤声。
是个未知号码,对面是池年阴郁狠的声音:“说了让你一个人来,结果你想玩阴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吧?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人?!”
“人已经撤走,只剩我一个。按你之前说的,今晚零点我去岛上接人。”
“你都看见了,周围都是我的人。别逼我把事情闹大闹难看,你自己体体面面来找我,总好过浑身窟窿被人抬着来见我。”
池端鼻尖微皱,瞳色很深,像某种飙前的大型猫科动物。他压着火:“电话给林清橙。”
池年已经全然失了心智,提刀扎向一旁林清橙的大腿,逼迫他痛出一声闷哼。他森然一笑:“放心,还喘着气呢。”
“……”
池端本不是什么擅长隐忍的善类,但人质在对方手上,激怒他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电话挂了。他沉沉地靠向椅背,抒了口气,借以缓解胸中郁结之气。
随后打给顾濯:“人暂时没事。”
那头声音短促地应了声,随后问:“自己一个人去能行吗?”
池端的回答很保守:“至少把人还你没问题。”
对面好像还说了很多,池端没有应允,而是另起话题,看了眼顾屿桐:“派人把他接回去,动作要快。我没让他露过面,但不排除池年已经现的可能。”
挂完电话后。顾屿桐只觉得气血上脑,昏沉得厉害:“那你自己呢,又是烧,又是遣散人手,你自己的安全难道就有保障了?”
林清橙在池年手上,这就是最好用的筹码。池端没办法彻底豁出去和他鱼死网破,没办法把事情做太绝。
“本来就不该把你们牵扯进来。”
他的语气很淡,仿佛把自己从考虑范围里摘出去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说话间,三人已经下车,来到了码头仓库外的侧门口。此时临近傍晚,正是船只靠岸卸货的时候,来往工人应该是一天里最多的时候。
可放眼整个码头,只有远处零星几个船员,异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