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橙的脸压得很低,从洗手间疾步走出来,嘴边还沾着些白色的东西,他抬手恶狠狠地擦了下嘴,清隽冷沉的眉眼含着怒意,当真是好看极了。
池端淡淡地扫了眼。
顾屿桐:“你认识?”
“万花丛中过的顾少都不认识的美人,我哪里认识。”
顾屿桐正了正手中的腕表,谦虚地笑笑。
池端脸色愈冷寒,从一旁的助理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指尖的污血,一把推开大门。
酒会的旖旎灯光登时落在池端身上。
饶是曾辗转在明星堆里的顾屿桐也不禁愣了一瞬,池端的侧颜冷峻,颌骨刀削般流畅,是张狠绝干练的脸。
“那不是前些日子刚回国的池家长子吗?”
“哟,你不是我还没注意到呢。他弟今天也在吧,待会可有热闹看了!”
“我记得他之前瘸了条腿吧,今天来这凑什么热闹?人老董还能请他一个没权没势的落魄少爷?”
两侧人声窃窃私语,馥郁的酒香里也不乏有少男少女们的笑侃:“帅死了,要不是他如今手里没池家什么实权,我高低让我爸牵个线来玩玩。”
这时便有人善意纠正:“人家有没有实权都不见得能待见你们吧,早不就听说这池端禁欲冷情,性子恶劣,六年过去,依我看他只会更加阴狠,更加不近人情。”
交流声不大不小,正正好落进池端耳里的程度。
他置若罔闻,由侍者引路,走向主桌,穹顶的光线倾泻在他身上,好像所有光本来就应当为他奔来。
顾屿桐看着他的身影,鬼使神差这样想。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去了那桌?”
很快,周围的人不再说话。
因为池端已经径直走向了主桌,站在所有视线的交汇处。
他在主位站定,质疑和奚落的声音霎时间停住。
他站在那,像站在台风眼中心,暴雨骤止,飓风平息,一切杂音都因台风的强大而渐趋微弱。
“景晟能走到今天,离不开诸位。今后还当群策群力,相倚为强。”
不卑不亢,池端举起酒,仰头喝尽。
鸦雀无声,却又好似有千淘万浪涌过。
顾屿桐背靠着沙,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底下人千变万化的精彩表情。酒过三巡,a市的天已然是翻了又翻。
不胜数的俊男靓女们纷纷上前敬酒,攀谈,自报家门的模样和方才迥然不同,景晟如今展蓬勃,轻量化设计技术在a市更是屈一指,谁能不上赶着巴结?
更何况,池端这张脸实在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