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着这种话,但薄榆知晓,男人就算出人头地,最后也只会沦为这个国家对外抬举的一个花瓶,是一个替罪羊,是背了锅之后诟病的一种手段。
女尊国这次的男子科举,就是为了选出个男子中有教养有涵养的,再看好不好管教给自己的女儿做配。
跟普通科举一样,从童试的县试、府试、院试有了秀才的称呼,再从下一年的秋日参加秋试,过了再考会试,真考上了,要去殿试。
跟女子考取功名是一样的。
但又不一样,男人嘛,总归是要嫁人的,这些名头只是他们能够嫁人的好头衔罢了。
但即使这样,也有人冲破了头。
看着他天真的模样,薄榆还是忍不住说,“若是觉得科考和你想的不一样,大可回来。
我也会尽可能帮扶你。”
薄榆嘴上是这么说,只是客套话罢了。
一个家徒四壁的女人有什么能帮助他的?可他听了这话之后心里就是流出蜜来,甜滋滋的。
他用纤白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唇笑了笑,琉璃般的眼珠子慢慢转了转,随后抬眸,“等我功成名就,我来帮扶你。”
听着眼前的男人说的这话,薄榆也不再劝阻,场景还有微微的尴尬,她换了个话题:“卫实大娘,你家女儿呢?”
“在她县里的阿奶那。
过几日招妹也要去县里准备县试。”
薄榆摸了摸自己口袋的八文钱,寻思还能买一丁点米面油,说不定到了县上还能做点活路,一起跟过去,赚点钱也是好的。
“卫实大娘,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几日后能够跟着招妹一起去县里,我也想买点过冬的东西。”
“行!”
卫实又喝了一碗米酒,大喇喇的同意了。
卫招妹听闻薄榆想要和他一起去,可能是单独,也有可能有不长眼的人一起跟过去。
他撇了一眼薄漾川煞白的脸,心里一阵舒爽。
薄漾川垂眸,手指发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放心,当日去,当日回。”
她说。
“若是实在回不去,也可以住我阿奶那。”
卫招妹急忙打岔。
“……”
薄漾川笑容不达眼底,“榆儿说了当日去,当日回,我信她。”
两人在对方眼里感受到了快要爆发的战争。
暗暗较劲。
这顿饭感觉快吃不下去了。
她就像一个老实的农民掉入了男蜘蛛洞一样。
两人慢慢走在路上,天已经黑了一大半,走在吱哑的路上,都哼哧哼哧的搬着东西,不说话。
“你真要过几日和卫招妹去县里?”
他先开口。
“是呀,我要去买点过冬的东西,虽然咱们只剩下八文钱了。”
“你有可以拿去县城卖的东西吗?”
薄榆又问。
他心里对自己深深的悔恨,巴不得自己能够帮助薄榆,可是最终还是苍白无力的说出了一句:“没有。”
“不用担心,我过几日才出发。”
“好。”
周围慢慢的有了虫子窸窸窣窣的鸣叫,还有一些不明哺乳动物细碎的嘶吼。
她们加快了脚步,赶快回到家里,发现窗户已经开了一个大洞,门有些微破损。
两人呆愣的,慢慢拿起斧头准备鱼死网破,却发现里面只有几撮狼毛留在了那里。
坏!
狼下午可能进过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