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咚的一声,落到茶案上,往下滚去。
眼瞅着就要掉到地上。
顾谨尧眼疾手快,向前一探身,一把抓住茶壶把手,稳稳地放回桌上。
那个茶壶是民国时期的古董。
价值不菲不说,关键是华天寿最喜欢的,存世的就这么一个。
苏婳虚惊一场。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一惊,就把刚才那点意外,给忽略过去了。
她觉得,顾谨尧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接茶壶,自己倒茶罢了。
不过她还是站起来,对华天寿说:“师父,我上楼去帮您画那个龙耳扁瓶了。”
华天寿喝了口茶,笑道:“去吧。”
苏婳对顾谨尧客气地说:“顾先生,你慢慢喝茶。”
顾谨尧冲她微微颔,“好。”
苏婳转身上楼,拿了纸和画笔,调了颜料,开始画那个龙耳扁瓶。
晚上。
顾北弦来店里接她。
两人上车后。
司机动车子。
顾北弦拿起苏婳的手,握在掌心里,指腹随意地揉着她的手指。
忽然,他吸了下鼻子,语气意味不明地说:“你身上有陌生男人的气味。”
苏婳一顿。
简直奇了。
这人莫不是长了只狗鼻子吧。
她就是被顾谨尧无意间握了下手背而已。
连这他都能闻到?
苏婳如实说:“顾谨尧找我师父修复一只瓷瓶,今天过来取。我师父招待他喝茶,让我帮忙添茶。这个要求不过分,我就照做了。倒茶的时候,他不小心碰了下我的手。我觉得不妥,就找了个借口上楼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当时师父也在场。”
顾北弦眼神骤然一冷,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诮。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拆开一盒消毒湿巾。
抽出一张,拿起苏婳的手擦起来。
擦得极仔细。
不只手背,连指缝、指甲都擦了一遍又一遍。
把整整一包湿巾都擦完了,他才停手。
苏婳一动不动,静静地由着他擦。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此刻的他,好像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慢慢往他身边挪了挪,伸手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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