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承锋看她瘦了不少的脸,关了车里的灯。“不服气就多练练,争取一次把他们打服。”
莫晚闻言,睁开眼帘,看车玻璃上的倒影。
战承锋讲:“在此之前,你得学会收敛。”
莫晚没听他后面的话,又闭上眼睛,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而面对她的反常。
战承锋回到家,在她去休息后,给钟国辉打电话,问他一些情况。
事关少爷的隐私,钟国辉一开始不愿意说。
战承锋去到阳台,坐到椅子上讲:“钟伯,军校的训练范围涉及广,后面也会越来越重,她要真有无法克服的问题,还是要尽早干预,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境地。”
钟国辉敏锐的问:“少爷是不是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战承锋想了想,如实讲:“一点小摩擦,关了三天禁闭。”
钟国辉紧张追问:“什么摩擦?她是不是受伤了?严重吗?她现在人在哪里?”
“人在我这里。”
战承锋想到半句怨言都没有的女孩,疑虑的讲:“看着没受伤,就是过于安静了。”
这不是少爷的作风。
就算是一年的逃亡生活,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她也不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人。
学校她不能反抗,在他这里,怎么也该骂两句的。
钟国辉听到战承锋的话,沉默了许久,最终叹口气,把事情告诉了他。
红门被灭的当晚。
被保镖拿命救下来的少爷,最后还是被抓了,是钟国辉暗中带人将她救出来的。
当时各个帮派和几个部门的人都在找她,钟国辉谁也不敢信,也不敢再呆在城里。
为了保障少爷的安全,钟国辉将她安置在一个货箱里,由仅剩的两个保镖护送出城。
钟国辉的计划是,让他们先走,自己负责去引开追杀的人,然后去巷口找他们,几人再一起乘船离开金边市。
只要离开金边市,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他都安排好了。
但——
那些人早在各个出口设了埋伏,并加大了搜索力度。
一时间,似满城的人都在找他们。
等钟国辉解决层出不穷的追杀者,去到巷口才发现,保护少爷的两个保镖已经死了,而少爷也不知所踪。
钟国辉当时心都凉了,找遍巷口各个角落,确定那些尸体都不是少爷,这才冷静下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钟国辉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知道那些人并没有抓住少爷后,就根据当天那个时间段的出船记录,最终在一条私人鱼船的货舱里找到她。
那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货箱里有提前准备好的食物,但货舱是封死的,加上残留的死鱼烂虾,在阳光与海水的混合下,环境极度恶劣。
那种地方,大概突破了少爷这一辈子所能想像的糟糕限度。
钟国辉痛心的讲:“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无尽的黑暗,漂荡的海水,以及不知是否有明天的等待,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这大概便是,她现在过于反常的原因。
战承锋掏出烟盒,抽出支烟。
钟国辉忧心忡忡的讲:“战先生,少爷不喜欢提及这件事,还请麻烦你当做不知情。”
战承锋答应了他。
他挂掉电话,点着烟。
幽闭恐惧症。
一个身、心都不健康的人,是怎么在那又小又黑,还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度过三天的?
他把人送去军校,是想把她培养成阳光开朗的孩子,现怕是往另一个方向推了。
战承锋没了心思,抽了口烟,就把它按灭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