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意问。
不难看出,这田是被谁刮分了的,你一截我一截都和旁边的庄稼连成一片,而且种的品种各不相同,有的是小麦,有的是萝卜和蔬菜……
成云纹很肯定的点头,好歹种过一阵,不至于连自家的田都认不出。
那就好办了,自家地里的东西,有什么不能拔的?
南安意二话不说,撩起袖子咔咔就拔了几根萝卜和两颗大白菜,最后潇洒地拍拍手,对成云纹道:“走了!”
一连几天,南安意每日都勤劳地早起,去地里拔萝卜、摘蔬菜,有时候,成云纹撞到她挎着篮子满载而归,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
每日都有新鲜的蔬菜吃,大伯高兴的同时,不禁纳闷,“侄媳啊,你哪来的那么多蔬菜”
南安意眼都不眨:“天上掉的。”
此话一出,成云纹明显呛了一下,惹来两人奇怪的目光:
南安意:我说得不对吗?
大伯:这么激动干什么?
成云纹缓过气来,点了点头,言语间语意不明:“嗯,好大的馅饼。”
结合两人的说词,大伯悟了:馅饼是天上掉的,是不用钱的,不用钱的,就是送的。没想到,侄媳跟邻里的关系相处得这般不错。
事实证明,羊毛薅多了,总会事发的。
当南安意又一次将魔爪伸向萝卜时,旁边的麦田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了她一跳。
胡大婶顶着双黑眼圈,稍显凌乱的发髻上,粘了几粒麦穗茬子,显得有些滑稽。
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道:“好呀,总算给我逮到你了!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贼!”
这几天,胡大婶总觉得地里的萝卜少了,一数,果然少了十个!
她问了一同瓜分田地的伙伴,“你们的菜少了没”
其中两人一听,开始数起了自家白菜和包菜,果然发现少了些,只有一人,她种的是小麦,麦子还没成熟,想偷也偷不着。
被偷的三人“问候”
了一遍贼人的祖宗,最后一合计,决定抓住这个贼。
于是,她们开始了蹲守之路,一个蹲上午,一个蹲下午,一个蹲晚上。
结果,一天白干,她们连个贼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原因是,蹲守晚上的那个半途睡着了,南安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拔了萝卜,又摘了白菜,她愣是没发现。
当然,她是不可能说自己睡着了的,只说,那贼今天没来。
三人一商量,决定再守一天,这一次,换成了胡大婶守夜。
胡大婶熬啊熬,只要一犯困,她就掐自己的大腿,终于,在被蚊子咬了一夜,她快把自己大腿掐肿的时候,听见了田里的动静,于是,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南安意一点儿也不慌张,甚至有点儿兴奋,她想过了,瓜分田地的事,若一家一家地去讨说法,是要不回公道的,这事得闹大,最好是激起某人的愤怒,自己闹大。
她敛下眼底的情绪,慢条斯理道:“胡大婶莫要冤枉好人,我在自家的田里摘蔬菜,怎么就成了贼了?”
强词夺理,逮住了还不承认!
胡大婶眉毛一扬,理直气壮道:“这萝卜是我种的,就是我的!我亲眼看见你摘了,就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