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又扯嗓子问,“你买的是棉布,还是细棉啊?”
南安意放下手,捋了捋撕裂的袖子。
其实,这口子是她用牙咬的,成云纹看到的时候,那眼神似乎在看神经病。
听见花婶这般问,她笑道:“花婶你说笑了,我们哪有钱买细棉啊,就是普通的棉布。”
马叔迎面走来,瞥了一眼,好奇道:“成媳妇,你那用麻布遮的是什么啊,还不小呢!”
南安意一脸愁容,低叹一声,“不怕跟你们说,我最近老做光怪陆离的梦,不是梦见哪家死了人,就是梦见天下红雨,奇怪着呢!刚好镇上碰见一道长,买了些东西。”
南安意知道,村里的人最怕这些了。
果然,此话一出,迎面走来的,旁边路过的,纷纷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离他俩远远的,生怕染上了邪气。
成云纹瞅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她的用意,但没想到,她胡说八道的本事这般厉害。
晚上,南安意起锅烧上热水,大伯看她一桶桶的往屋里提,心里有些痒痒,但他腿还打着石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羡慕的同时又有些幽怨。
忍不住问:“侄媳啊,我觉得我这腿好得差不多了,你说什么时候能拆这玩意儿啊?”
说着,拄着拐杖,抬起自己的伤腿。
南安意语重心长道,“大伯,得好利索了才能拆,万一二次骨折了咋办?且再等等。”
大伯长叹一声,这腿,酒不能喝,澡不能泡的,憋屈!
南安意总算泡上了澡,她舒服的叹谓一声,打算下回去镇里的时候,买些泡澡用的花瓣。
随后,成云纹也泡上了,大半个身子沉入浴桶,温热的暖流霎时将他包围,像沉入了温暖的怀抱。
水波会偶尔轻抚他的肌肤,心绪变得平和且放松,竟不知,沐浴也是件享受的事,难怪南安意这般惦记。
但有点不好,就是废水,一次下来得好几桶。
……
大伯看着南安意抱来的衣服,在床上卷成一团,微微皱眉。
他停下手中的活,把针线往布上一扎,随手放到旁边的笸箩里:“侄媳啊,我叫你量尺寸,您怎么把衣服拿来了?”
南安意拿起一件抖开,往自己身上比划,“大伯,按这个参考就行,袖子再长点,胸围再大点,腰围再宽点,还有裤子……”
她把衣服往床上一扔,拿了裤子开始比划,她低头看了眼,“嗯……再长一寸。”
大伯有些心疼,这南家是多久没给侄媳做衣服了啊?侄媳也是,衣服紧绷绷的也不说,懂事得让人心疼。
随后,又有些愧疚,他俩大老爷们粗心,竟没人发现侄媳的衣服不合身。
尤其云纹那小子,跟侄媳一个屋,这点都没发现,想到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意。
当触及南安意,目光又软了下来,“侄媳啊,你这衣服有些年了吧?这样做,是不准的,得量。”
现代人都有现成的尺码,谁量?
南安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