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爹死得早,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現在家裡的事情不讓我插手了,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不配說話是吧?!」
「唉呀,老娘啊……」
長輩起爭執,許恪走到葉詞身旁:「葉小姐,我們去外面說話吧。」
當時許恪不過也才二十七八歲,性情卻是全家最穩當的一個。他帶葉詞到小洋樓後面的竹林散步。
「你知道嗎,就在前幾天,阿慎才和爸爸吵過一架,他發狠說絕不會再要他一分錢。」許恪笑起來:「按他逆反的性情,居然肯屈服低頭,看來全靠你的功勞。」
葉詞聽不懂是褒還是貶:「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一個人肯心甘情願磨稜角,說明心裡有了在意的人和事。」許恪雙手插兜:「低頭的不一定是輸家,也可能是他邁向成熟的第一步。」
葉詞問:「你爸爸還會懲罰他麼?」
「不會。」
葉詞鬆一口氣:「這筆錢我一定會還清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許恪付之一笑:「你去找阿慎談吧,給他的錢就是他的,我們自家人不存在借和還。」
談話氛圍輕鬆,葉詞隨意望去,冷不丁卻心裡發毛。許恪分明如此和善,那雙眼睛投出來的光卻毫無溫度,猜疑與漠視一閃而過,仿佛在揣摩她的意圖。
「餵。」身後有人將他們叫住。
回頭看,只見許慎抱著胳膊跟在後面,用不大耐煩的態度瞪著許恪:「說完了沒?」
他幾步上前握住葉詞的手腕:「審犯人呢?」
許恪笑笑:「葉小姐,以後常來家裡做客。」
葉詞禮貌地點頭示意,接著被許慎帶走。
「他沒嚇唬你吧?」
「沒有。」
「你膽子可真肥,竟然敢自己送上門。」
葉詞沒接話,於是他也沒了言語,低頭看一眼,索性直接牽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葉詞沉默。這幾天她實在太累了,父母意外身亡,妹妹自殺未遂,催債的上門恐嚇,她至今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神經緊繃到極限,就快隨時斷裂。
「你臉色好差,很不舒服嗎?」許慎覺得她好像快昏倒:「我背你。」
說著果真在她面前蹲下。
葉詞遲疑:「你的傷……」
「我不痛。」
「嗯?」怎麼可能不痛啊。
許慎拉她胳膊:「不用擔心,我皮糙肉厚,這點傷小菜一碟。」
葉詞半信半疑,慢慢趴下去,壓著後背,聽見他輕輕嘶一聲,咬牙笑道:「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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