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這起案子我負責,自然不會讓他一人抗下所有。」秦策又為小姑娘拼上公主屋,與其寫字交流。
「總之還是要謝謝你。你知道小徐為什麼死磕這起案子嗎?」沒等對方回答,他自答道,「因為她姐姐死在那起案子裡。她姐姐,就是穎然的母親。和她一樣,也是個聾啞人。」
正在拼裝屋子的手指一頓。
「刑警隊不知道,蔣純也不知道,他失去了最愛的親人。事情發生後,所有人都在指責小徐,沒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悔恨。所以他必須要查清真相為止。」
普通人還能喊「救命」,一個聾啞人在受到痛苦和災難時,是喊不出任何聲音的。
「這起案子,讓他脾氣變得很不好,心理壓力也很大,請秦隊長對他多多擔待。」317案子沒發生前,徐臨雖然像顆仙人球,倒也不會莫名其妙到處刺人。那之後,他經常到處扎人。
「基哥,你很閒?」端著小炒從廚房出來,徐臨問。
「沒,我很忙!」萬基麻溜站起,進廚房幫忙。
徐臨把炒菜和米飯放在桌子上,讓秦策趕緊吃完回去。
第22章大媽
翌日,徐臨來到刑警大隊,秦策已帶人出門調查,只有趙樹羽一人在。他詢問追查結果。對方搖搖頭,說源頭已被清除,現在網上第一個流傳開的,不是最初的原始地址。
坐在秦策辦公桌,打開電腦,他搜索關鍵詞,查看滿天飛的當日現場照片。網際網路上,不同的人,不同的位置,拍出了死者不同角度。
看著看著,他眉頭微蹙,將這些不同角度的照片,存在一個文件夾,存了近百張才停止。一張張照片,慢慢點擊看過去,腦子迅思考,兇手為何以這種方式殺人?在知曉對方身份情況下,如果只為了泄恨,將人殘忍殺害,吊屍示眾,並揭穿其身份,目的也達到了。可為何在死者身上纏上絲線?和傘繩不同,這東西根本不能承重。
以這種方式殺人,兇手想傳遞什麼?暗示什麼?
反覆看著近百張照片,暫時找不到有用線索,他點開嫌疑人發布的視頻開始聽。聽了三遍後,他慢慢調大音量,又重複聽了一遍,直到結束。他摘下耳機,讓趙樹羽刪除317案子畫面,再去除嫌疑人人聲。
趙樹羽打開軟體,手指飛快在鍵盤上跳動,約莫二十分鐘後,把刪除畫面,去掉人聲的音頻發他。
接收後,他調大音量聽了一遍——看來沒有聽錯,有模糊的背景音。
秦策和朱楊分頭帶人調查。醫院裡,清潔公司工人醒來,面對警察詢問,一問三不知。他記憶里,急著上廁所,在進入隔間時,有人從背後朝著他腦袋來了這麼一下,再醒來人就在醫院了。
得不到有效信息,繼續調查各大醫院內部。
鹽酸腎上腺素注射液是處方藥,急診科搶救室所使用,有著嚴格用量,外面普通藥店是買不到的。針對這條線索,向市內所有醫院進行排查,可有遺失的藥物。
一天後,東南醫院傳來消息。
盤點鹽酸腎上腺素注射液時,少了一支。但藥是什麼時候丟失的,他們不清楚。藥房裡的藥物,是藥劑師在看守調配。
可是,有一名藥劑師,已請假了好幾天。
秦策讓他們電話過去,發現對方關機,根本撥不通。
於全保心下斷定,這個藥劑師有著重大嫌疑。案發時間前後,藥物缺少,還故意請假電話關機,幾種巧合,都被此人湊全了。
一想到功勞在向自己招手,迅升職走向人生像巔峰就興奮,於是積極調查此人行蹤。
藥劑師姓柏,叫柏南司,租住在離醫院不遠的生活樓。他們開車趕到,至柏南司家門口。敲了幾下,見無人開門,聯繫房東來過來,門口打開,幾人進入調查。
一房一廳小屋裡轉了一圈,於全保翻看物品檢查,目光定在桌子,從上面拿起一張報紙,看後,他興奮遞過道:「秦隊,看!」
秦策接過,是一張半年前,有關於317爆炸案的報紙報導。放下報紙,他在屋內檢查了一遍。房間一面牆壁上,有照片撕下的印痕,留下的方形框比牆壁其他地方顯白。
又在洗漱間等查找一遍,收隊離開。
屋子內個人物品皆在,還留有十分明顯生活痕跡,也沒有退租,其應還留在這座城市裡。
他讓手下隊員,對柏南司的社會關係和行蹤軌跡,進行摸排,以掌握更多線索。
柏南司日常所接觸的人群,一是工作單位,二是服務對象,三是個人家庭。其尚未結婚,也非本地人士,每天往返醫院與出租屋。
醫院方,說此人工作三年,沒有違反過紀律,至於個人私生活,不太了解,只是聽說好像有過一個女朋友。
病人方,一名老者,說他是個好人,什麼藥都能從他這裡買到。
聽到這,秦策敏感覺得有問題,於是套話,非醫院藥品內,是否可買到?
對方被他三言兩語繞了進去。
讓便衣刑警在病人之中調查,他發現,柏南司背著醫院,向病人提供醫院方沒有的藥品,從中獲益。對病人來說,其行為是在救人,因此本能團結,無人揭發,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利益不受到損害。
另一方,帶兩人守在柏南司家下的朱楊,發現一個行跡十分可疑的大媽。可疑到什麼程度呢?就是那種看上去鬼鬼祟祟,眼神張望防備,看見巡邏過的警察,會躲避到廣告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