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零碎画面碎片闪过,让他又头痛了起来。
身体滚烫的不像话,好像是烧了。
难怪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茫然地这么想着,抬起头朝着周围看过去,现自己在平时休息的主卧房间里,房内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想要坐起身,可动动手时却现右手被固定在了床边。
艰难掀开被子,现右手上缠了纱布,这会儿被吸附器扣在床边无法动弹。
手怎么了?
他几乎记不清生了什么,只有撞车时那种恐惧感还存于心底。
那两个保镖……都怎么样了?
门被打开,他回过神来抬头看过去,触见了白狼那张一如既往冷漠的脸。
“白狼……”
好不容易看见熟悉的人,他立马委屈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又软又可怜。
“您还在烧,先生让您好好休息,今天的事情我们会查清楚。”
听见这句后,丛仪的心情一沉。
“先生不来看我吗?”
本就泛红的眼眶随着委屈增加越加深,细碎的泪光盈满,叫人难以说出重话。
白狼顿了一下,回忆到主人的吩咐还是安慰道:“他忙完就会来,您好好休息。”
这句话仿佛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没等丛仪再开口,他将手中东西放下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丛仪有些沮丧。
等低头一看,现自己忘记让白狼给自己解开右手的禁锢后更难过了。
他现在被锁在这里都没办法活动,只能躺着。
气够了自己转过头去看白狼刚才送来的东西,才现是很眼熟的包装袋。
由特殊材质做成的防护包装能够抵御一部分火焰,所以也在那场灾难中残存了下来。
丛仪并不懂这些,此时看着那些衣服,鼻尖眼眶传来一阵酸涩,可是却流不出更多眼泪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今天出门的话,或许就不会生这种事情了。
那时候保镖跟随在他身边尽职尽责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丛仪完全无法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夜色逐渐黑了下来,中途秦阿姨来给他送过饭。
虽然帮忙解开了手上的固定装置,但他却毫无食欲,最后只是喝了点营养液。
可即便只是一点点,也让他在吞咽下去的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反胃。
坐在沙上,他强撑着将不适感压下去。
好奇怪。
只要一安静下来,脑海中就会出现很多陌生的画面。
像是从前生过的事情,可对他来说又显得很不真实。
在他失去意识前……他都做了什么?
这最关键的一点,甚至连他自己都回想不起来。
头疼欲裂,他始终无法成功入睡,只得蜷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祈求一些安全感。
但也就是这瞬间,他才意识到了自己很想见阎先生。
他希望在自己难受和不舒服的时候,先生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就像是真正的恋人那样。
意识昏昏沉沉,像是过于强盛的渴求终于得到反馈,他竟然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身体猛然僵硬,一时间他几乎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