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他冷着脸将她从自己怀中剥离,没再看她一眼,等她躺下就要起身。
蓦地,他的睡袍被她过分消瘦的手指攥住,胸膛肌理隐约露出。
“不要”
她说。
厉肆臣半眯起眼。
半晌,他冷嗤,出低低的一声呵“醒了”
她没有说话,眼神愈无辜,攥着他睡袍不肯松,像极了一只深怕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猫儿。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到底想说什么”
耐心像是要告罄,他倾身逼近质问,而她呼出的热气一下喷洒在他脸上。
“别走”
她深深地望着他,眼睛始终没有焦距,好像在透过他看别人。
良久,她的双唇动了动,低低的,又说出几乎听不见的两字。
灯光下,厉肆臣的脸寸寸暗沉了下去,轮廓变得冷硬凛冽。
他直起身,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而后头也不回离开卧室。
满室静谧,夜风吹拂。
厉肆臣站在露台,月光倾泻朦胧覆上他冷硬脸廓,平添难以言喻像是到了极致的凛冽。
一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头,他的指间还夹着支烟,烟雾被风吹散,烟灰摇摇欲坠。
长指掸了掸,他将最后一口烟圈吐出。
收回淬了冰的视线,烟头碾灭,他转身迈开长腿走向厨房。
脚步在路过餐厅时顿住。
餐桌上,烛光还在跳跃,那束红玫瑰也依然热烈绽放,而那桌法国菜已经凉却。
厉肆臣睨了眼。
倏地,一条短信自脑中划过,是她后来来的
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我等你回家。
他喜欢
视线再落向餐桌,心头簇了团火苗,他薄削的唇一点点地抿了起来。
翌日。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温池费力睁开,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缓了缓,她习惯性地想摸手机看时间。
“啪”
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浑身无力。
呼出的气息又热又急促,恍神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在烧。
“厉肆臣”
扭头想让他抱抱自己,身旁却空无一人。
他不在。
难受的感觉汹涌如潮,手覆在额头上喘着气,温池口渴得厉害,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没力气的双脚一沾上地面,她直接倒回到了床上。
她克制着,努力舒缓呼吸。
起身,她艰难地一步步往外走。
“厉肆臣”
她找遍所有房间,然而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人。
双腿颤,她挪动脚步慢慢地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却差点连捧起杯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