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查看,两眼视线里没现自己的脚踩到任何东西,更别说裙子。
尹托整个感觉都有些纳闷,瞧今天这个日子,先前童槟红倒是不令人讨厌,现在冒出的陌生女人算什么?莫不是老天爷变着法子向我讨要香油钱?可我拼死拼活才赚回几个小钱容易吗?
向侧面坐的陌生女人扭头望去,他心底下似乎滋生出几丝怒火。
陌生女人戴着墨镜,又涂满胭脂抹了口红,而最为明显的眼线衬托丝质长裙,几分神似t台走秀稍作停留的嫩模,旁边有旅行袋密码箱,左边肩头上挎着个红棕色1v包。
关键是身材曲线玲珑,凸凹标准均在美的极限上,唯有缺点莫过于鼻子高又长,太过于棱角分明的脸,从旁看去有些僵硬呆板的错觉,不过陌生女人最能吸引眼球的地方全在肌肤,那份圣洁与温润恰似冬日里悬挂枝头的雪花,可以触碰的白拥有无限遐想……
只是,尹托看到的好像是刘文娟,一个比陌生女人漂亮又神似的小贱人,曹新兵老婆。
真心不爽不舒服,但怒火很快压制下来,他没心思和眼前陌生女人太过于斤斤计较。
这陌生女人的模样即使长得再像自家村子里刘文娟,也不会是刘文娟,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拥有宽大的胸襟,倘若非要自掉身价在车里争来吵去,反而会被人看扁。
陌生女人又没指名道姓,自我调控忍耐下就会海阔天空。
两个耳朵全当没有听见陌生女人似同猪叫的骂,尹托垫起脚尝试着向前稍稍挪动下身子,他摆开架势举目向车内瞧去,准备随便找寻个无人占用的空位先坐下,毕竟县城离自家不算特别远,回家只要有个座位不站着就万事大吉。
未曾想陌生女人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她看尹托不理不睬想要离去,一伸手抓住尹托衣服又开口凶:“你刚踩了我的裙子,竟然话不说屁不放装大爷,还有没基本的道德和礼貌?”
“我有踩过你穿的裙子吗?”
尹托很无奈,他不得已再次回头看向身边位置的陌生女人,“你先骂的时候没吭声,并不代表我默认踩了你的裙子,只是不想和你争辩什么?希望你务必搞清我的良苦用心。”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只能保持耐心解释下,他不乐意继续看着刚形成的误会加深彼此矛盾。
可收获到的结果偏偏事与愿违。
陌生女人长着两个耳朵硬是听不见尹托满含诚意的话,她相比前两秒钟胸腔里火气犹如岩浆般忽地喷涌而出,“真是岂有此理,不承认暂不说,还讲我骂你的人,我哪里骂你了吗?”
“你没骂总可以吧!”
尹托决定息事宁人懒得和陌生女人太过计较得失,但同样不想遭受不明之冤,“倘若裙子被脚踩到肯定留有痕迹,一比对检查啥都变得真相大白,吵来吵去有何意思?”
目的清晰,外面刚好下过几滴雨,真要确认谁是谁非不算特别困难。
然而看似异常简单的问题远没有朝着脑海想象展下去。
陌生女人听过尹托最后富有建设性的提议,她不可控的情绪再次冒了大火,“干饭吃多了和你比对检查,明明亲眼目睹到的非要狡辩,你是不是男人?我操你先人。”
“我当然是男人,你若持怀疑态度,可以找地方给你检查下。”
为陌生女人在最后时刻不用过脑子冒出的脏话,尹托丢失所有耐心平添几丝莫名真火,他不客气只图嘴巴爽快舒服硬怼了回去,“你妄想对我的先人下手,你能掏出家伙吗?”
这一下,几个男人先听不下去偏袒陌生女人讨伐起尹托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真要自己不小心踩到人家身上穿的新裙子,当众承认错误又不算丢人。”
“现在社会真是很乱很浮躁,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好意思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依我看起来,女孩子没有说张三李四王麻子,偏偏讲被某人踩到了,这种事情哪还有脸在此瞎狡辩,识趣的话先赶紧赔礼道歉,免得到时候我们这些旁观者萌生出侠义之心,几个拳头砸下去恐怕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四处耍横撒野了的。”
“我看有的人就是皮痒,不让人揍两下很难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一看女孩子身上穿的裙子就是名牌货,人家既然不长眼睛踩脏踩坏,那还啰嗦客气什么?直接让对方掏钱赔偿呀!车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真敢行凶耍赖皮只怕都要站出来替天行道。”
“脚不小心踩了裙子的话,不坏也得送去干洗店,全是些需要砸钱才能勉强解决的问题,还厚颜无耻不承认,这种鸟人最好办法就是强制赔钱,不然讲再多废话都等于零。”
……
前后不过分把钟功夫,陌生女人看车里不仅自己老乡在帮忙说话,还有很多其他不认识的人。
急剧膨胀的心越觉得自己占理,她变本加厉的凶:“你听听大家的声音,今天就算忽略自身感受也要替周围声援者讨个说法,快些面向众人给我赔礼道歉。”
“你能百分之百确定我踩了你的裙子?”
尹托满腔怒火从牙缝里面迸了出来。
同个时间里,他眼睛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钢刀横空出鞘,死死盯住近身前陌生女人,一个眨眼穿透对方五脏六腑似的,看到缺乏人性无法辨认是非曲直早已坏死的心。
而他整个人都淹没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中,几乎走到了爆炸的边沿。
不讲理的混账女人,竟然敢做白日梦想要我屈服于你的淫威,先必须说打错算盘搞错对象。
然而陌生女人始终是有恃无恐,因她目前持有的观点看来,尹托的愤怒,对她而言不过是当众耍赖以后被识破的垂死挣扎,直面整车人翻不起浪花。
内心态度变得越强硬,她不妥协不退让步步紧逼着又凶回去,“你别唧唧歪歪总废话好不好啊?我自己眼睛看见的能有错误吗?快赔礼道歉,不然拖久了还得另外赔钱。”
真是横蛮不讲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尹托算得是彻底服了眼前陌生女人,他好想扇对方两耳光先消消心头有的火气,可作为男人打女人又没面子,关键问题是无法解除掉眼前所面临的诬陷,一辈子都要背锅做冤大头。
光赔不赚的买卖做起来哪里会拥有任何动力。
看情形,先得想办法帮陌生女人找出背后踩裙子的家伙,最终才有翻身改命的机会。
倘若不动脑子,只知道对陌生女人大动肝火也注定于事无补。
抑制住烦躁看向陌生女人,尹托采取自我调控政策暗地里悄悄做几个深呼吸,直至最后轻言细语很客气的笑说:“妹子,你能否拿开手说话,两人面对面站着感觉不好。”
“你有啥不好的呢?真想我松手快些赔礼道歉。”
陌生女人依旧老样子态度强硬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