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曹冲回郭嘉话,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看来这说话之人近来没少喝酒。
“冲弟莫非怀疑此事是我或者大哥所为?”
曹植年轻气盛,以前曹操最喜欢的就是他。自从有了曹冲,曹操对他的关注便几乎有胜于无。
他自己开府后,便开始整天和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此时听到曹冲对他们难,曹植倒也不拿捏,忍不住直接开口质问道。
曹植话音一落,全场更加沉默。无一人出声劝阻,众人皆静观事态展,似乎都想看看曹冲到底要做什么。
曹冲看着全场静默,忽得惨然一笑,气势陡然一缓,脸上冷色不见。面露悲叹,眼眶通红,看得堂中众人也不禁悲从中来,这神情变化真实自然,绝了。
“三哥,冲儿并无此意,只是随口一问,至于有没有答案,冲不在乎,更没有要追究今日之事与往日之事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曹冲又一次对曹操抬手施礼,声音略带哭腔,开口道:
“父亲,孩儿不想呆在许都了。”
说罢,曹冲直接无视场中众人,转身离去。
连走七步,快到门口之时,曹冲头也不回,却忽然停步,念出一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诗声随着曹冲离去的身影落下,回荡在整个议事堂中,此诗一出,曹植,曹彰,曹丕脸色齐齐大变。
满堂文武,心中一紧,鸦雀无声,这诗……所有人全部被少年那七步走来的诗句,震慑住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杀人容易诛心难。
曹操初听此诗,不知道为何,突然一阵心痛,眼睑颤动,双拳紧握。望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心道何以至此啊。
吐了口气,罢了,青州……我儿既然想离开,那便离开吧,一诗,让他对曹冲的起疑,烟消云散。
至于曹丕则后背冷汗直冒,突然难?又说不想追究!转身离去?又留下一惊才绝艳的诛心诗!
麻蛋,虽无证据证明这是他们做的,但是他们可一直都是最有可能的人,而且他最可能。他自己都不敢确定是不是麾下中人所为。
……
离开司空府大门,曹冲嘴角扬起,该做的他都做了,这回应该差不多能走了,他刚才差点没演下去,场中全是老妖怪,和他们玩心眼很容易被看穿。
不过那句“父亲,孩儿不想待在许都了”
应该比那诗杀伤力更大吧。
他本想直接借机说“父亲,孩儿请命离开许都前往青州。”
不过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这么说不对。
对付父亲还得走儿子路线,同样的意思,如何显得更惨,更真实一些。
曹冲心中得意,走出没一会儿,曹彰追了出来。
“冲弟,你刚被刺客追杀,还敢一人回家,我和父亲说了一声,二哥送你回府。”
“多谢二哥。”
曹冲也未拒绝,假装擦了擦眼眶,两人一起并肩而行。
“冲弟不愧是有圣人之姿的神童,这文采,父亲也比不上啊。”
曹彰一边尬笑着,挠了挠头说道。
曹冲心中汗颜,这是抄曹植的啊,还有,这曹彰怎么说话的,先不说那诗里同根生的兄弟,可没有排除你,就是父亲比不上我可还行,你会不会聊天,要是被曹操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