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化成实质在电流声中蔓延。江方野最后叹了口气,告诉对方自己下午就到,挂断了电话。
他按照一天的工资给护工结了款,走进病房后一个眼神都没分给6思榕。对方倒也不恼,没有主动和他讲话,自己坐在床上看手机。没过几个小时这种和平就被送来的晚饭打破,两个人对着饭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6思榕皱了下眉,说自己腰腹和后颈的伤口感到痛,江方野这才慢吞吞地开始喂饭----他不好判断是不是6思榕在卖惨。
第二天早上6以则和方韵来了,同时还带来了大包小包的补品。江方野贴心的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只是不知道到底聊了什么,他们出来的时候方韵一直在叹气,等他进了病房,6思榕就让他把那些补品带走,拿去给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们分。
真正让江方野后怕,并且开始庆幸自己在这里陪床的,是第二天的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6思榕的腹部伤口突然大出血,都到了医院的熄灯休息时间又被推进了手术室。直到凌晨他才又见到那张苍白的脸,因为麻醉药的作用,含混不清地叫他:
“小野。”
江方野心里的怨就全没了。
说白了他只是怨6思榕好像很冲动,一点也不在意自身安危。可这不是为了他吗?他的埋怨,本就是不讲道理。
第四天开始,江方野就没在医院陪床了。只是他大早上刚来,就被能下地走动的6思榕拉着一起去腺体科看了a1pha后颈腺体的伤。在听到医生说伤口不深,但缝针换药以后,如果身体机能出现问题,还是要密切随访的时候,诊室里都不知道他两的呼吸声,谁的更重一点。
出院的前一天医生来告知今后的注意事项,第一点就是告诉6思榕,因为颈部,腹部,右手,没有一个纱布拆了,而这些伤口最重要的是不要碰水,所以让他回去一切要小心,最好有人照顾。
接下来就是其他叮嘱,比如吃东西也要忌口,不要有剧烈运动,腺体记得复查,最后是一周后过来,视情况而定能不能拆纱布。
“我需要人照顾呢,小野。”
江方野正翻看着挂在病床前的病历本,就听到6思榕这么说。没什么表情地把病历本插回床头:
“。。。。。。我不是你的保姆。”
6思榕突然贴的离他极进,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可是你是我的omega。昨天医生不是说么,如果有完全标记的o,在恢复途中适当汲取对方的信息素,会有助于心理和生理更快的恢复?”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他后颈的腺体上,总觉得有点痒。
这话他倒是没办法反驳,根据医生的说法,完全标记的ao不仅仅是调动对方关于生理那方面的欲望,有的时候信息素还可以让双方觉得心理愉悦和身体放松,同时促进a1pha腺体的恢复。
当时医生一听他们说匹配度是97%,止疼药都少开了几天的量,说是这么高匹配度的ao,omega的信息素胜过世界上一切止疼药。
“我们现在确实反过来了。”
6思榕保持着站在他身后的姿势,只是头低下来靠在他肩膀上,随后一只手环上他的腰。
江方野本想拍掉环在他腰上的手,低头一看是6思榕那只依旧裹着纱布的右手。他想6思榕又这样,阴暗又狡猾。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听得到对方在说:
“现在是我需要你,跟我回家吧,小野。”
第66章我让他把监控拆了
江方野最终答应了,他告诉6思榕也告诉自己,这都只是出于治疗的目的,一旦6思榕好了他就会再次回来。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回去以后对方还会不会放他出来。只是6思榕听了以后也没再说别的,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告诉他:
“沁园的房子我就不卖了,留在这里,你再回来的时候住沁园吧。孤儿院的房间太小了,你看好多小朋友送给你的花都摆不下;而且沁园的别墅有两层,你每周邀请不同的小朋友过来弄聚会什么的,都很方便。”
a1pha总是知道他在意什么,知道他的想法。
6思榕和接他们回去的保镖的保镖留在车上等着,江方野下车回孤儿院收拾东西。其实他出来的时候也就带了一个小箱子,现在他是真的想把小房间里的东西全部带走----孩子们送给他的还未枯萎的插花,送给他的动物形状的叠纸,彩色的玻璃弹珠。。。。。。
他把6思榕之前送的戒指,和自己取下来的结婚戒指,还有6思榕那枚婚介放在同一个盒子里,压在了箱底。6思榕那枚戒指-是做手术那天,医生从进手术室之前取下来丢在他怀里的。
在刚刚回来的路上他本想塞给6思榕,6思榕看了眼推回去,意味不明地朝他笑,然后说:
“我等你愿意再次给我戴上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