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真的被吓到了,魏家有今天是偷来的气运,要仔细小心维持,她声音带着焦急。
“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儿子就拿几百两银子往外放印子钱,这么一点小钱官府才懒得管,等儿子攒够给母亲置办寿礼的钱,就不干这事了。”
老太太拍着胸口,“听你二哥的,赶紧把那摊生意收了,母亲不缺东西用。”
魏卿玖鄙夷,前世曝光出三叔放印子钱被抓前,可没见他给老太太买过一件像样的礼物,老太太最宠这个小儿子,都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好嘴。
魏汉生也是被这个无耻的弟弟气得头疼,“好好好,你有心,你最孝顺,你拿我的印鉴谋利,即便不会出事,你叫同僚如何看我。”
魏远州毫无悔改之意,嘟嚷道:“我不盖二哥的印,谁敢找我借钱,现在本金都被你抄走了,你也不算没参与,有什么好说教我的。”
“你!”
啪的一声,魏汉生一巴掌砸在三弟脸上,“你个混账玩意,我早晚要被你害死。”
他转着圈,在厅堂中来回踱步,最后愤怒地甩出一句话,“分家,我没办法和你同院生活了。”
魏远州眼前一亮,他早就想分了,但他知道母亲肯定不想。
他捂着脸,爬到老太太身前跪下,“母亲,母亲您还在世,二哥就要分家,儿子不过犯了一点点小错,他就完全不顾念亲情,不顾念母亲。好,只要母亲同意,我就答应。”
老太太被这么一闹,气得双眼上翻,差点撅过去,被魏卿玖狠狠掐住人中,又给缓过来。
她推开魏卿玖,指着魏汉生。
“老二,你就是这么当兄长的?你大哥常年走南闯北回不来几趟,你也经常在衙门办差,就老三能守着我了,分了家,你让我跟你们三兄弟谁在一处住。”
苛姨娘忙站出来打圆场,“母亲,二爷只是一时气话,但是三叔私自置办产业这事可不对,分不分家另说,但他名下的铺子要归府里。”
田氏当即反对,“印子钱一事是当家的不对,不再放就是了。可那铺子是我娘家给置办的,你凭什么要收回去,即便没分家住在一处,我的嫁妆也不该归公吧!”
“你的嫁妆?”
田氏嫁过来十五年了,怎么没听说还有茶馆?
“你说是你的嫁妆,把你的嫁妆单子拿来,礼单上没有便是你们私自置办!”
田氏也被逼急了,撕破脸破声问,“二嫂,你盯着我们三房不放,你怎么不说出手几千两给阎嬷嬷送礼的事。”
说来说去,总算是又绕了回来。
魏卿玖也在等苛氏解释,她给魏依柔使的银子,要怎么向老夫人和渣爹交代。
最好是能让魏家人开始怀疑她,从而发现她不守妇道之事。
魏汉生果然疑惑地看着苛氏,“你用银子了?此事我怎么不知晓?”
“老爷,别听三弟妹胡说,我哪里有银钱给阎嬷嬷送银子。”
她语气里有慌乱。
“二嫂子,你敢让账房拿账本让咱们查账吗?”
苛氏咬唇,将身上的钥匙摘下来拍在桌上,“刚我还觉得二爷提分家不对,现在我也觉得这个家不如各过各的好,免得我这里被怀疑贪墨府上公账。”
她这般理直气壮,让田氏心虚了虚,难道自己猜错了?
她瞄了一眼大小姐,好像自己被误导了。
苛氏却委屈得红了眼圈,“昨个我带着柔姐跪在阎嬷嬷房中好一会子,说尽了好话,才让阎嬷嬷给了一次机会,怎么到了三妹这里就一口咬定是我使了银子,这委屈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这么一哭,魏汉生脸上也出现了难看之色。
“母亲,闹成这样,还在一个院子里过,您不烦,儿子也不想。”
老太太直接歪在迎枕上,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你们一个个是想逼死我啊!”
魏卿玖眸子转了转,哄道:“祖母,父亲、三叔,玖儿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太太挥手,“你说。”
魏卿玖抿唇道:“我一个晚辈,其实没有插话的余地,但是今日这些个误会,日后难免还会发生,家中的弟弟们也都大了,一直这样混着住确实多有不便,我看这宅院挺大的,不如一分为二,在中间砌一堵墙,将两院分开。分家不分宅,三叔一家每日都能来祖母身边尽孝,其实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