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人的再三要求下,他们还是拎着我的腿,把我也扔到了车上,我们又坐上了来时的车,只是又多了迈尔斯的无头尸体及他没有死去的两个同伙儿。
司机及副驾驶上的两位厌恶地用尸体的衣服擦干了座位上的血迹,可一路上我总是觉得他俩的屁股始终飘浮着落不踏实。几经辗转,我们最终来到了战友团的驻地,我很好奇这里和同路人的区别,只可惜一路上我们都被蒙上了头套,这次连我都没能幸免,他们的警觉性比同路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摘掉了头套,我们已经被关进了一间空空如也的房间内,好在他们良心发现,同时割掉了反束着我们的绳子,无力感渐渐消失,马特维又站起身用力地叫骂起来,迈尔斯那活着的两个同伙却是被吓得不轻,警惕地靠在与我们斜对的墙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们都早已习惯了马特维,没有人去阻止他,反而看着他咆哮,心底无由地升腾起一丝苟活着的勇气,是啊,我们早已习惯了彼此,包括逼叔,我想如果他活着,一定会让所有人觉得这都不叫事儿。
可是他死了,死的既憋屈又随意,叫嚣着有钱有势的逼叔最终憋屈地死在了财上,叔儿长叔儿短的逼叔最终随意地死在了一声叔儿上。他死的太突然,突然的我都来不及伤心,因为恍惚间我还觉得他在我身边吹着牛逼。
除了马特维,所有人都沉默着,比起逼叔痛痛快快地走了,倒数着丧钟敲响的我们似乎更愿意和他换换位置,我们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也许,逼叔的死是解脱。
迷迷糊糊之间,天渐渐地亮了,伴随着开门声,所有人都坐了起来,再也不用纠结,再也不用等待,该来的还是来了。
“都起来!大姐要见你们,男的到时候说话都小心点儿,被阉了别怪我没提醒到。”
来人虽然说话不中听,但看起来是好意,我们随着他缓步而行,一路上互相鼓励着苦笑,倒是喊了一宿的马特维一声不吭,原来是把嗓子喊哑了。
到了一处大房间,他们都被枪架着跪倒在地,只有我没人管蹲在了主人身边。等了好长时间,明显几人的腿都跪麻了,他们不断调换着重心,低声咒骂起来。
传说中的大姐还是来了,一个东亚人,她跨着大步径直坐到了我们对面,浓妆艳抹头发及肩,一道斜刘海挡住了半边脸,根本看不出年龄,配着渗血的红唇,从里到外透着妖艳。
她一声不吭地打量着我们,突然笑出来声,我们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都揣摩着她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紧接着,她有节奏地用高跟鞋敲打起地面,声音没有想象中的甜美,但终究还是说话了。
“行啊!……听说麦加隆超市是你们抢的?”
她边说边点起了一支烟自顾自地吸着。
“没有我!”
“对,也没有我!”
迈尔斯那两个同伙忙不迭地解释。
“我问你俩了么?……哎?我把他俩阉了好不好?”
她愤怒地一皱眉,然后笑着用手中的烟指了指主人。
主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一脸懵逼地不置可否。
“拉走……阉了!”
她把烟放回了嘴里,恢复了严肃朝他俩一摆手,接着手下就把哭嚎的两个人拽走了。
看来叫我们的小哥儿还真不是吓唬我们,这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男人都吓住了,马里奥看了眼马特维,紧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裤裆。
“其实我也不是非得杀了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也没这么好运干掉笑面鬼,听说他也要杀你们,还亲自动的手?”
她望着天花板轻描淡写地自言自语,可我们似乎抓到了一线生机,“说话啊!都哑巴了吗?”
“你不指出来谁敢说啊!刚被拉出去俩……”
马里奥一脸无奈地说。
“哈哈哈……这我倒是忘了,那你就不怕么?”
她忘情地大笑,然后朝马里奥勾了勾手。
“怕啊……能不怕么……可我觉得要是再不吱声,估计我们几个就都挨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