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邻居确实很不同凡响,火锅配香槟,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这样的搭配。
很新奇,很想尝试。
樊秋煦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关上了那一层玻璃门,看到祁遇整个人正靠在高脚吧台上,暖洋洋的yan光洒向他,衬得整个人慵懒又惬意,她走上前去,和他面对面相站。
樊秋煦晃了晃桌子上的那瓶香槟王:“要不要开的有仪式感一些?”
祁遇默默地从对方手里接过酒瓶,有点惊恐地看向她:“还是不要了吧,那样开好几万没了,还得打扫卫生。”
樊秋煦乐了,没想到这人还挺务实,还知道要打扫卫生,她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那瓶香槟,倒入水晶做的酒杯中,樊秋煦拉开椅子,坐到高脚椅上,托腮问:“祁总不喜欢打扫卫生吗?”
祁遇循着声音的方向偏了偏头,就看到樊秋煦左手托腮呈一副乖巧可ai状,杏眼犹似一泓清泉,眼角微微上挑,不经意间便流露出利刃的光芒,唇角微扬,淡去了她在外人面前的清傲,反而更添一份灵动和活泼,不见昨日的隐忍与疲惫。
他不打算敷衍对方的问题:“说实话,从小到大很少做家务,”
他扫了一眼附近的窗户和地板,“樊pd喜欢?”
樊秋煦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仿佛说你在开啥玩笑:“怎么可能,我肯定一点都不做。”
祁遇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半斤八两。
继度假旅行之后,他们二人又在家务方面达成了共识。
祁遇此刻的心情颇为舒畅,马上进入了状态,准备吃饭。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装作和樊秋煦闲聊的样子,打开话题:“今天还烧吗?”
樊秋煦自然没有忘记那张祁遇写的便签以及t温计,这两样东西处处提醒着她昨晚二人共处一室的事实。
樊秋煦不知道自己昨天烧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对方照顾自己照顾到了什么程度,只是依稀自己好像给自己换过毛巾。
“昨晚谢谢你了,我昨晚烧的很严重么?”
祁遇将两个煮好的牛r0u丸放到她的小碟子上,开始略显尴尬地解释水银温度计的来历:“有点,我用电子t温计测了一下你头皮的温度,上面显示39,把我给吓坏了,我有学医的同学给我说过水银的b较准,我就外卖了一下,测了一下没有39那么吓人,38度多,”
他担心地补充道,“如果是39,我可能会直接叫醒你去医院。”
樊秋煦有点恍惚,居然在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有点亲密的感觉。
或者可以说是,暧昧?
虽然说,以她的敏锐度,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是樊秋煦还是对祁遇的行为感到讶异。
“我昨天什么时候退的烧?”
祁遇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托出:“四点多。”
也就是说,他在这里等到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才走,睡了大概也就有五六个小时。再加上昨晚送来的燕窝红糖水。
还是说,他对每一个nv生都那么贴心?
樊秋煦很抱歉地说:“要是知道你这么晚才回去,肯定不会选今天的。”
祁遇和她碰了碰杯子,十分洒脱地表示:“小事,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啧,有点看不太惯他这个样子。
樊秋煦脸上带着一丝调笑,打趣道:“祁总过得挺jg致。”
祁遇眉头一挑,觉得对方的语气挺好玩:“你猜那个燕窝怎么来的?”
樊秋煦想了想:“应该你不会主动买这样的东西吧?”
祁遇唇角含笑地看着对方:“前几天买家电正好够数,砸金蛋砸到的即食燕窝,”
他顿了一下,“所以我能这么快做出来,不然,光泡发就得三四个小时。”
樊秋煦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朴素的理由。
好吧,这样自己吃这个也没啥负罪感了。
不过,在这方面,确实是樊秋煦的知识盲区,毕竟自己一年里,进厨房的次数用两只手可以数的过来。自己对这个食品的了解少,不是因为别的,单纯觉得难吃,她不懂这样的食品怎么能炒到那么高的价格。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食物,一是用来维持生命t征,而是用来满足口腹之yu。营养这个东西,她不是很追求,反正大家最后都“殊途同归”
,过程爽了就行。
樊秋煦从言语中感觉对方是一个很有“做燕窝”
经验的人,好奇怪,樊秋煦从自己活了这二十多年的经验出发,很少有男x懂做燕窝,更可况她自己都不会做。而且,现在的男x会做饭都能在婚恋市场中算作一个加分项,这种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居然还懂这样的东西?
祁遇不动声se地打量了一下对方,他自然能从樊秋煦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微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信息:“我妈年轻的时候,生理期也是疼,我爸就学会了做红糖水,燕麦这种补气血的东西。”
他抬起了头,望向不远远处的元溪江,回忆道:“我妈应该b你还严重,我小时候能经常见她打止疼针,”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从我有记忆起,我们家的饭桌上,养生汤,养生粥很常见,我爸和阿姨学,我也跟着吃,时间久了就会了。可以说,我们家,家中常备这样的东西。”
居然是,这么温情的故事。
这真的令樊秋煦很是意外。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家庭应该是冷血无情,只要利益而忽视骨r0u亲情,家庭成员之间见面即演戏,面具一辈子粘在脸上的那种。
譬如,郑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