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手里锋利的刀,刀刃立起来,快面反着刺眼的光。
“快点,我要上厕所。”
刘墓又一次很重地拍打起大门,在门外焦躁地催促。
他放下刀,穿上裤子给刘墓开门去了。
他没来得及穿衣服,也没有穿鞋子,地上一道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大门口,刘墓却完全来不及注意。
门开开一条缝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扯开,整个人迅速钻进来,连鞋都来不及换就直冲冲往厕所了跑。
响亮的排水声从厕所里传出来,刘朝慢吞吞跟过去,看见一柱粗壮的尿哗啦啦在坑里浇出淡黄色泡沫。
“呃憋死我了。”
刘墓一边抱怨着一边挺着腰放肆地尿,直到近一分钟过后尿柱减缓变细了,才分出心思招呼刘朝,开口也没什么好话:“洗澡呢?那么磨蹭,差点害我尿门口了。”
刘朝看着他瘪下去的小腹,一天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担忧:“弟弟、平时要、少憋尿,对、身体不好。”
“又不是我想憋。”
刘墓尿完了,漫不经心甩甩鸡巴,塞回了裤子。
洗手的时候才看见柜台上放着的菜刀,他挑挑眉,没忘别的地方想,只是随口问了句:“刀怎么拿到这里了?”
“我”
刘朝呆滞地站在门口,似乎还没回过神。
刘墓意识到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刘朝居然没有做饭,平时他回来时,菜都摆在桌子上等着他。
“怎么,刀不快了?”
磨刀石平时被随手扔在了底下的柜子里,刘墓便自觉以为是他拿过来磨刀,伸手拎起刀柄,手指就往刀刃上试探。
刘朝吓得瞪大了眼睛,猛地抓住了刘墓的手。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从接触的地方传过来,像是温暖的热流,顺着血液汇进了他麻木的心脏循环。
他感觉自己好像稍微活过来了点。
“没有不、不是”
说谎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不自然地到处飘,“我已经磨好了。”
刘墓依旧没有注意到他的心虚,因为他的所有视线都被刘朝握住他的手夺去了。
刘朝的手太凉了,也不知道这个澡洗了个啥,洗得浑身都冻起了鸡皮疙瘩。
看着刘朝赤裸的身体,他的呼吸又忍不住开始加重了。
“去穿衣服,这么晚了就别做饭了,我出去随便买点。”
他粗鲁地将洗手台上的衣服一把抓起来,胡乱塞进了刘朝的怀里,挡住刘朝令人脸红心跳的白皙身体,拎着刀就往厕所外边走,临走还不忘撂下一句难听话:“弄得一地都是水,等会儿记得收拾了。”
刘朝愣愣地捧着衣服,直到刘墓走到客厅中间了才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开口:“好。”
“以后磨刀等我回来,你那么蠢,别刀没磨好先把手磨了。”
刘朝眨眨眼睛,没说话。
刘墓已经走进了厨房,把刀插回了灶台的刀架里,出来看见刘朝还傻傻地站在浴室门口不动,也不穿衣服,气得抬高了声音:“站那里不动干什么,快穿衣服。”
他守在门口,眼睛死死锁定着刘朝。
刘朝慢吞吞地展开衣服往头上套,他才放下心,转头出门了,习惯性摔上门,把整条走道震地“哐啷啷”
响。
刘朝一边穿衣服一边思考着下一个合适的时间。
弟弟出去了,他现在就可以继续了。
可是万一剖开了肚子他死掉了,就不能给弟弟清理浴室了。
如果浴室全部都是血,还有他的尸体,还有很多很多恶心的蛆虫,那不是给弟弟添麻烦了吗?
刘朝想了很久,穿好了衣服,从柜子底下翻出一张抹布蹲下去擦瓷砖地了。
还是等弟弟不需要我了的时候再说吧。
这个梦成了刘朝的秘密,他是一个被蛆虫灌满的肮脏怪物。
他不能告诉弟弟,他怕被弟弟嫌弃。
弟弟本来就已经很讨厌他了,弟弟还嫌他脏,要是被弟弟知道的话,弟弟会毫不犹豫地丢掉他吧。
刘朝小心翼翼地藏了两年,藏到他自己都习惯了情绪失控无意识淋冷水冲穴的时候,这个秘密被刘墓发现了。
因为作业落在了家里,刘墓在中午回了趟家。
刘朝在浴室里洗澡,厕所门没有关,衣服裤子散落在门口,看得出他进去的着急。
刘墓没想管的,但是路过时听见了刘朝含糊的碎碎念,还是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看得他心惊肉跳。
刘朝坐在溢着薄薄一层水的瓷砖地上,手指胡乱地扣弄着自己已经被抠弄得透红的肉穴,将香皂用力怼着翻开的穴口摩擦,嘴里魔怔了一样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