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之不知道那两位在说什么,不过看起来有些争锋相对的味道,赶紧出言把他们叫过来。
五公主第一个响应,她这个年纪活泼得紧,笑着跳着就蹦到了贺遐跟前,拽着贺遐的胳膊把人拖到人群中,问道:“大家觉得应该怎么惩罚这些躲闲的男子?!”
华静姝眼珠一转,提议道:“不如,让各家公子们给咱们送一份礼如何?送给谁都行,送什么也不论,一首曲子、一行诗句、一幅画都行!”
“好诶!”
华静姝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尤其是几个有情人,本就有些情愫暗生,此刻更是蠢蠢欲动。
当下,就有公子表示,今日得见诸位小姐,十分荣幸,愿意作画,记录此间风雅。
当即华静姝招来书院伺候的妇仆给他备上笔墨纸砚、丹青画卷,给他作画。
有他开了头,各家公子也不好再推辞。尤其是华仲盈。
“都说华二公子才冠京华,今日不展示一手?”
旁人且能敷衍,华二公子声名在外,此刻倒是谦虚不得。
他也不愿谦虚。
华仲盈愿意展示自己的才华。
“既有人作画,岂可无人抚琴?”
华仲盈当仁不让。
古木逢春,历冬寒树刚有一抹新芽冒出绿意,有公子白衣胜雪,独坐树下,瑶琴轻抚。
一旁另有十余位窈窕淑女,或坐或立,或嬉笑、或倾听,或手中忙着针线、或执杯饮茶。
这一抹画卷,工笔调色皆不能谓之上乘,却成了流传后世花朝节的代表画作。
当然,此刻无人想到那么久远,只听得华仲盈琴音婉转,缱绻幽幽,平白生出几分欢喜、又多出一份愁怨。
“这是什么曲子?”
五公主怔怔望着树下弹琴之人,烟波里好像只有那一个人。
崔敏之也不曾听过这样的曲子,替五公主问华静姝。
谁料,华静姝也摇摇头。
“这首是相思曲。”
连华静姝也不能认出的曲子,贺遐竟然知道。“此曲是大儒詹怀鲤年少时候的好友所作,作曲时还是一位妙龄女子。”
在场之人,只有崔敏之知晓,贺遐与华仲盈同为詹怀鲤的学生,难怪贺遐能识得此曲。想来是从詹怀鲤那里听过。
“啊!我想起来了!”
华静姝一拍手,“我听二哥说过!”
曲子华静姝不曾听过,但关于这个曲子的故事,华静姝却听华仲盈提过。
“二哥说,詹先生年少时候有一位红颜知己,两人情投意合,可惜詹先生入京赚得功名回乡之时,此女子已经香消玉殒。只留下了一首曲子,叫做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