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双手抱肩,细细思虑一番:“以前不曾,今后就难说咯。”
“今日也不会。”
贺遐断然否认。
五公主忍不住“噗哧”
笑出声,“除非你告诉我,你不想要那荷包!”
“我,怎么会,想要区区,一个荷包?!”
贺遐好像是被冒犯一般,三五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嗯,你想要。”
五公主表示听懂了。
反问,就是想要。不然,直接否认就是了。
五公主一个常常恃宠而骄拿捏父母兄长的人,惯用这样口是心非的反问。恼羞成怒什么的,她最懂了!
贺遐选择闭嘴。
反正崔敏之好像也没有要和华仲盈互诉衷肠的意思,贺遐又悠闲了起来。
盛名在外的华二公子、詹先生赞不绝口的学生,被一个连琴都听不明白的女子拒绝了!这个热闹,是他贺遐应该看的。他甚至现在就想飞鸽去信一封,把这件事讲给他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听。
华仲盈弹了相思曲,但是被拒绝了。
贺遐觉得凭借这个笑话,詹先生能多吃三碗饭!
华仲盈,若此时此刻,崔敏之已经大仇得报,做回那个商户碧玉俞进宝,或许你还有机会。可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崔敏之啊,崔敏之是绝不可能与你关系过密的。至少,明面上不会。
贺遐手中还攥着一个消息不曾告诉崔敏之,准备等到时机更成熟一些的时候,再说给崔敏之听。只要崔敏之知道这件事,她就一定会选择去报仇,而崔敏之的报仇,怎么会愿意与华家扯上关系呢。
华家是她的亲舅舅家啊。
当然,如果崔敏之真的对华仲盈有意,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足够安全的话,贺遐也不介意提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崔敏之。
幸好,崔敏之选择了拒绝华仲盈。
那崔敏之还能有一阵相对舒心的日子可以过。
除了多了些许少年少女的愁思,这个花朝节过得还是很热闹的。
作画的公子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少男少女三五成群、白衣公子抚琴、红衣郎君舞剑。少女含春、公子有意。
这副花朝图另有公子提诗两句:欲请花神落凡尘、换得人间无尽春。
宾主尽欢,惹些愁思亦是一番滋味。
马车赶在天黑前进了城,天光渐暗,富贵人家的灯火已经点上,天色与灯光融合,最是看不清的时候。
一路走到合民街,突然喧闹了起来,马车也晃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小姐!前面突然有个房子塌了,大梁当倒到路中间了,马受了惊,不肯走了。”
既然马不肯走了,只能靠腿走了。
崔敏之拉着五公主与孔嘉倩走下马车,贺遐也下马与他们一道走。
“这里是合民街,鱼龙混杂的,一会我们注意些,别走散了!”
崔敏之加重了“走散”
两个字,借着拉孔嘉倩的功夫,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钥匙。
孔嘉倩默默把钥匙收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