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笑的无比谄媚,“让将军见笑了,聚众占山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卑职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想建立一番功业。”
王肱拿起两块马蹄金,在手中掂了掂,说道:“你能说出这一番话,就证明你并非是一个粗人,你是义士!”
“将军谬赞了,卑职哪能与义士相提并论?若能为将军牵马坠蹬卑职已是心满意足。”
张辽说道。
王肱摇了摇头,“不,我说你是,那你就是!本将帐下还缺一员从事,你暂时担着吧。一名随时可以上阵杀敌的从事可不多见。”
“喏!”
张辽兴奋喊道。
那样子,即便是刘辩站在这里,恐怕也难以分辨出真假。
王肱将手中那两块马蹄金塞到张辽的手中,并吩咐道:“将这间屋子收拾出来,本将今日便在这山上安营了。”
“喏!”
张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厌恶,嘴角微微上翘。
贪婪之人,必将死于贪婪。
那么多的金银财货,竟然只给他留下了两个马蹄金。
这还不如一块都别留呢!
出了房间后,张辽立马又像个热情的狗腿子般,带着人忙前忙后的将营地打理了出来,并且顺带将全军上下今日的伙食也给收拾了出来。
王肱看张辽这个样子,越看越是欣赏。
一个肯奉献,又勤恳能干的麾下,哪怕是王肱这种小心眼的人,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言。
时不时的就给张辽勉励几句。
当王肱麾下五千兵马上山,这个不大的山寨瞬间就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走路的时候,前脚都快撞上别人的脚后跟了。
张辽带着名为山贼,实为北军五校中步兵营精锐的三百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才终于歇了下来。
初夏的深夜,山风吹走了白日的燥热,格外的凉爽。
张辽与帐下将士们坐在一起,吹着风,说着各自从各种地方听来的趣事。
“将军,好像都睡着了,我下的药格外重,弄翻几百头老虎都不成问题!”
一名将士贼兮兮的小声对张辽说道。
“不着急,再等等。”
张辽很平静的说道,“三百人全灭五千人的战绩,你们说若是说出去,有人会信吗?”
旁边将士嘻嘻哈哈说道:“旁人信不信无所谓,只要陛下相信便可。”
张辽嘴角微勾,笑道:“陛下一定是会相信的。”
起于微末,被皇帝接连重用的张辽对皇帝,比自己的老父亲都要信任。
众人一直坐到了快到子时,这才动手。
像是收割稻谷一般,收割了那些被下了毒的王肱麾下。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命如草芥。
王肱这个主将被张辽单独留了下来。
作为主将,张辽觉得哪怕是死,也应该给人家留点尊严。
火把噼里啪啦燃烧着的山寨里,几盆冷水浇在了被五花大绑的王肱的头上。
昏昏沉沉的王肱陡然惊醒,使劲睁了好几次眼睛,才终于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张辽。
只是此时的张辽,和他在白日里看见的完全不同。
那一身连同脑袋都覆盖在一起的漆黑甲胄,让他恍若从黑夜中走来的魔神。
“你是何人?”
王肱凄然一笑问道。
他此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也已经晚了。
“本将,虎贲中郎将张辽是也!”
张辽站的笔直,沉声说道。
王肱摇头说道:“原来你就是张辽,若你白日里自报门户,说不定本将已经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