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不是到现在不是还没有收回来嘛。
王国确实被打败了,可韩遂他们依旧卷土重来了。
现在的凉州虽然没有被舍弃,但也不受朝廷的节制。
“陛下,土地失去了可以再夺回来,但在那样的情况下,臣以为朝廷应该有壮士断腕的魄力。朝廷内部的麻烦,远远比争取一城一地的得失更为紧要。”
崔烈忽然间情绪有些激动说道。
“臣的太尉的的确确是花了五百万钱买来的,可臣并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刘辩哂笑一声,重新拿起了笔,语气平淡的说道:“夏侯惇正在河南尹率军督建各地驿站,去找他吧。既然要办,就把此事给朕办的漂亮点,若你走过的地方,山贼死灰复燃,朕问你的罪!”
崔烈心神具颤,长伏在地,大声喊道:“臣遵旨!”
皇帝虽然年幼,可他在皇帝的身上感受到了如山一般磅礴的压力。
那随意的举止间所透露出的庞大压力,压的崔烈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也是侍奉了两代帝王的老臣了。
但他深深的觉得,当今陛下虽然年少,可却比先皇更像一位帝王。
……
战马在荒凉的原野上肆意奔腾,尘土在春风中倒卷。
这里,是黄土高原。
睁眼闭眼全是千沟万壑的一片土地。
露出狰狞尖刺的拒马拦住了骑兵的去路,马上的将领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摘下了两颗头颅,他就那么拽着头发倒提着,一步步走到了拒马前。
“烦请禀报,段煨来降!”
将领高举着头颅,大声喊道。
很快,一支骑兵从拒马的后面呼啸而来。
被西北的春风吹的面庞红润,却丝丝缕缕龟裂开的皇甫嵩从马上翻身而下。
他爽朗的大笑着,一把扶起了刚准备行礼的段煨。
“段将军实乃虎将,本将原以为此战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才可告终,却没想到段将军长枪一挥,战事已经结束了。”
皇甫嵩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狠狠抱了段煨一下。
段煨举起那两颗面目狰狞,极其骇人的头颅,“罪将幸不辱命,李傕、徐荣头颅在此!”
“好!好!”
皇甫嵩连呼两个字,命人拿走了李傕与徐荣的头颅,对段煨说道,“本将已命人备好了酒宴,为段将军接风洗尘。”
段煨稍显拘谨的笑了笑,“罪将实在是愧不敢当。”
“走!”
皇甫嵩热情的呼喝道。
在朝中居中持重的太尉,在军中那一身洒脱的血勇,好似全无所顾忌。
段煨跟着皇甫嵩走进了大营,那森严的气象看的段煨心神激荡,不禁感慨道,“皇甫将军治军如此森严,李傕能败的这么迅速,实在是情理之中。”
“一群兵痞,野性难驯,我也是下了一番大功夫,才练成这般模样,可也就这样了。我现在担忧班师回京之后,该如何向陛下交差。如此军容,陛下定然是不会满意的。”
皇甫嵩打了个哈哈,有些苦恼的说道。
段煨被皇甫嵩这番话给惊到了,“就这,陛下还不会满意?”
皇甫嵩看了段煨一眼,“你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陛下亲自训练的
b兵马。”
他走到戍守的将士,比划了一下,说道:“从这个地方看过去,是非常笔直的一条线!”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段煨摇头说道。
如果不是皇甫嵩沙场老将的身份,段煨一定会有更多的说法去反驳。
皇甫嵩笑着摇了摇头,“等你亲眼见了就知道了,我现在说也给你说不明白。”
段煨笑着恭维了两句,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
大家都是领兵之将,他也清楚想要练出一直真正的精兵到底有多么艰难。
那可不仅仅是钱粮的堆叠。
至于皇帝……
皇甫嵩会如此敬佩皇帝所练之兵马,大概也因为是皇帝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