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左右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你我一同去看看吧。”
他说道。
张绣点头应允。
二人还没走到单父城下,就听到众军齐吼,扯着嗓子在那里骂娘。
“这骂的,也太难听了……”
段煨的表情跟便秘似的,喃喃说道。
张绣更是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有时候我真想拒绝承认那是我叔父。”
“有这样一位叔父,你也确实……挺辛苦的。”
段煨表示同情。
他都对张济深表无奈了,就更别说是身为侄子的张绣。
看这情形,那几乎是自小到大就在接受张济的摧残。
张绣默然。
他不能直接说自己叔父的不是,但他无法否认这个该死的事实。
只是当两人穿过大军,绕到阵前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领着将士们肆无忌惮骂娘的竟然不是张济,而是一个看起来儒雅斯文的中年人。
而被他们两个背坏了半路的张济,竟然坐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喝着酒。
“这是何人?”
段煨上前冲张济问道。
张济仰头看了眼,说道:“故济北王,我们的督军刘鸾刘侍中。”
督军?!
段煨与张绣皆惊呆了。
“督军为何会在此地?”
段煨喝问道。
他们两个还专程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结果这位督军竟然已经在这里了?
“我出营的时候,恰好遇见督军,便一起来了。可不是我胁迫的,督军说在陛下面前立了军令状,要骂死梁王弥,就一起来了。”
张济说道。
段煨、张绣:……
这算什么事啊这。
“那你好歹知会我二人一声啊。”
段煨无语说道。
人家都已经领着督军在这里干仗了,他们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等人。
想想,段煨就来气。
这人实在是有些混账!
“哎呀,我把这个事给忘了。不过,你们现在知道也不晚嘛。”
张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张绣脸色微黑,闷声道:“叔父可知我与段将军在十里地,等了督军足足数个时辰。”
“有这事?你们是担心我对督军不利吧?我也就是嘴上说说,你们还真以为我会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啊?”
张济不悦的举起酒坛,说道,“看到没有?我与督军都共饮一坛酒。”
段煨与张绣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满满的无奈。
他们还能说什么?
此事也就只好如此不了了之。
而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那位曾经的济北王,新晋的督军刘鸾,依旧在卖力的问候刘弥的祖宗,无情的脏话像是瓢沱大雨般一轮接着一轮的招呼。
“他自从来了之后,一直都这样?”
段煨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张济。
张济撇着嘴,点了点头,“这位济北王可是一个实打实的狠人。”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没有刁难他了。”
段煨说道。
张济满不在乎的笑道,“因为我们惺惺相惜?”
段煨不置可否,但意思到位了。
惺惺相惜可能差点意思,倒不如说是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