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月不免有些好奇,她家娘亲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让郡主这般。
宋婉宁轻笑了声,弯下身在姜嘉月耳边悄声说着适才自己对徐云惠说的话。
姜嘉月闻言,半天说不出话来,几步后才磕磕巴巴吐出了一句:“郡主可真好骗。”
宴席上,见众位夫人已经吃得差不多,徐云惠放下碗筷,含笑道:“今日之宴,众位夫人觉得如何?”
见明惠郡主放下碗筷,坐下的人自然也就跟着放下了筷子,只有宋婉宁一人还在不停地给姜嘉月夹着她爱吃的。
右席为首的顾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唇角,笑意盈盈地道:“郡主设宴,定是极好的。”
其余众人也跟着应和着,一时场面十分热闹,倒真有几分宾主尽欢的意思。
见众人都附和着,徐云惠便也不再跟着一众人绕弯子,直言道:“那依各位夫人所见,城外流民当如何安置?”
言出,刚刚还热闹的场面顿时冷寂了下来,众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对方来回郡主的话。
倒不是她们不想在郡主面前博个美名,只是城外流民之事她们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要是说只有几百便好,接进城来,每家收纳几个便能解决流民之事。
可城外的流民现已有千人之众,更别说还有一些正往清阳郡这边赶来的流民了,她们实在是不知该怎办。
徐云惠见状,面露怒容,正声问道:“在场诸位夫人有世家大族,亦有商贾大户,难道竟没有一人能想到该如何安置流民?”
见明惠郡主发怒,众人更是不敢出一言以复。
最后还是顾夫人出声回着明惠郡主:“回郡主,实在不是我们不想出主意,只是流民人数众多,城内也无法一一安置。况且,若是安置了这一批,只怕会有无数流民向清阳郡靠拢来,怕是会生出乱子。”
闻言,一众夫人连声应和着:“是啊,是啊,我们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啊。”
见状,姜嘉月歪了歪头,看了看场上的夫人,又看了看自家娘亲,附耳在宋婉宁耳边说了句话。
见宋婉宁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姜嘉月才看向众人疑惑地问道:“为何一定要将流民安置在城中?在城外寻一处地建些房屋,保这些流民不在大雪中冻死不便可以了?”
还不等徐云惠说些什么,场下的一位夫人便看着姜嘉月,阴阳怪气道:“小娘子说得倒轻巧,且不说地如何去寻?便是这其中的花费便是一笔天文数字。小娘子当真以为我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宋婉宁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这位夫人,笑道:“我记得刘夫人家便有不少田地荒废,用来建做房屋岂不正好?”
刘夫人气得面色青红,还不等她说话,徐云惠便出声堵住了她的嘴。
“嘉月继续说便是。”
徐云惠道。
说完,徐云惠轻飘飘地看了眼刘夫人,直把她看得背后发汗才放过了她。
姜嘉月看向一众人,慢慢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来,城外还有不少的村庄,我们可以给流民提供工具,让他们自己去建造房屋。二来,城中可颁发告示,在流民中雇佣些所需之人,解决些可自食其力的流民。三来,若是壮年者,可挑些身强力壮之人充盈城军。”
闻言,诸位夫人小声讨论了起来,一位夫人问道:“可这也只能解一时之需,若是其他流民闻风而来,我们又该如何安置?”
姜嘉月笑着回道:“若是只有我们一郡这样做定会引来众多流民,可若是郡郡如此,流民又怎会费力到清阳郡来?”
说完,姜嘉月走出席间,站到席中对徐云惠抱拳道:“若是由郡主和郡守出面,与其他诸郡商议此事,平衡各郡流民人数,想必流民也可过个好冬了。”
见状,顾夫人最先站起生来,躬身行礼道:“若此事可行,我顾家愿为流民缓饥寒之忧。”
其他夫人见状,也跟着附和了起来:“我张家愿。”
“我李家也愿。”
徐云惠见此情形,站起身来扬声道:“那本郡主明日便去与郡守相商,若是此事可行,官府自会出面嘉奖愿为流民提供便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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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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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尽,待各位夫人陆续离开兰亭月后,徐云惠特意让文管家留下了姜嘉月和宋婉宁母女。
眼瞧着不久以后姜家大郎就要调任上京,三房一家说不定也会跟着一同前去。
今日她若是不能拿下姜嘉月,只怕到了上京以后,他家商羽在嘉月面前可就排不上号了。
她可是知道,宋居和那家伙担心自己的侄女往后受委屈,可是已经准备让宋家那小子娶了嘉月,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照看着。
便是不说宋家那小子,宋居和身为左相,手下门人弟子不知凡几,随便挑挑也能找出不少比商羽好的。
说到底,还是商羽不行,入不了宋居和的眼。
想到这,徐云惠气哼哼地瞪了眼身旁的程商羽,咬牙切齿地小声道:“待会在你宋姨面前给我好好表现,要是坏了你娘亲的大事,我就让你爹打死你。”
说完,不管程商羽是个什么反应,徐云惠理了理衣角,笑着推开了宋婉宁在的房间。
不管宋居和怎么想,只要宋婉宁答应了这门亲事,那这门亲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房间里,宋婉宁正给姜嘉月取着发簪,见徐云惠和程商羽进来了,也只是看了眼,便继续专心致志地给自家娇娇儿取发绳去了。
见宋婉宁理都不理她一下,徐云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上前去,恶狠狠地拍了下木桌,气道:“宋婉宁!见到我进来,你连坐都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