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离开后,刘娇杏愤而开腔“说起打自家媳妇,咱们村有好几户也是这样,本事没有养不了家只会在自个媳妇身上耍威风,我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还不如阉了进宫当太监呢,真是看一眼都嫌脏。”
“好像挺常见,我在娘家时也见过。”
金春兰心有凄凄“姑娘家家若是嫁的不好,一辈子可就毁了。”
幸好她嫁的是顾家,家风正,长辈们待她都是极好。
别说古代现代都有,顾菲菲很严肃的看着大儿媳和二儿媳“咱们家的闺女,可得擦亮眼睛,得是清清白白的敞亮人家,穷些没关系,得挑的起担子撑的起家。”
“必须的啊,在家里吃好喝好,我养的白白胖胖的闺女,嫁了人自然也得日子好过,不好过我才不让她嫁,十几年可不能白养。”
刘娇杏嘀嘀咕咕“还不能嫁太远,年轻时还好,老了家里一堆事,嫁的远一年难得见一回。”
婆婆生病,两姑子就怕看不到最后一眼,舍不走,夫家来人接,没办法只好回去,若是嫁的近,一天来一趟,心里也踏实,还不耽搁家里的事。
朱凤喜笑着说“嫁闺女自然得找知根知底的人家,便是找不着,也要细细摸清了底子才能放心。说起来月莲和金秋也快了,就是年的事,时间一晃过的快,得开始慢慢寻摸起来,碰着好的,先订个亲也无妨,娘你说呢”
才十二呢,顾菲菲觉的有点早,又想着这是古代“这话不算错,是得慢慢寻摸起来。”
婆媳三人说着嫁人娶媳的琐碎,金春兰一旁边听着,时不时的吃点桃脯,张婉桃进了屋,柔声喊娘,问二嫂“我看盆里浸了些黄豆明儿做豆腐呢是不是太少了些不够吃吧。”
“不是做豆腐,娘说弄点酥豆给我们尝尝,年底开店时要放店里买的。”
做变蛋时四妯娌不在,朱凤喜便细细说了说。
张婉桃脸有点红,不太好意思“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二嫂做事向来周全,怎会浸一把黄豆看着也太少了点。”
她寻了个凳子坐下。
“老四媳妇你不会以为是我弄的吧”
刘娇杏说话不过脑子,想什么就随口说了。
“没有没有。”
有也不会承认呀,张婉桃摇着头,只觉窘迫,好像闹了个笑话,大嫂说话委实犀利“就是听见屋里有说话声,挺热闹,正好看见盆里浸了一点黄豆,顺便问一问,没别的想法的。”
过来看看娘和两个嫂嫂在说什么,昨天家里生了事,丈夫问她,她都不知道,唉。
刘娇杏逗四妯娌“有也没事,我真做错的事,你提醒我两句我还要谢你了。”
哪里敢哟。张婉桃嘴里不说,只抿着嘴浅浅的笑着。
“说姑娘家成亲嫁人这事呢,月莲和金秋同年生,差了没几个月,成亲嫁人也就是一前一后的事,你俩啊,可得好好寻摸。”
朱凤喜给四妯娌解围,为人妇十几年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爱脸红,脸皮薄哟,往后当了婆婆可咋办,春荣的媳妇得好好挑才成。到时候,顾家也不知有没有分家,她看了眼眉眼慈祥的婆婆,私心里盼着娘能活久些。
一个下午就在说说笑笑中过了,特别的难得,平日里下午清闲大多是躲屋里做针线活或是旁的琐碎事,妯娌间可从来不这么处一块说话唠家常,也就是干活时,顺道说上一会话。
田间地头的农活不是特别多,顾元杰回来的挺早,灶上还没开始张罗晚饭,他洗了脸回到屋,见媳妇眉眼含笑,好奇的问了句“有什么高兴的事”
给自己倒了碗水,慢条斯理的喝着。
张婉桃存着一肚子的话等丈夫回来呢,听他问起,忙细细叨叨的说起下午在正屋的悠闲时光,神态间隐约透了点小姑娘的活泼,顾元杰听着,虽没说话,眼神却很是温柔。
“阳鸿媳妇娘家嫂嫂们做的桃脯和紫苏杨梅难怪能卖钱,味道都很不错呢。”
张婉桃说着颇有几分意犹未尽,她眼神儿亮亮的看着丈夫,笑的眉眼弯弯,掩不住的欢喜“还从来没有像下午这般,和娘两个嫂嫂坐一块说话,娘是真的好啊,我想明天去庙里,替娘替家人祈福,愿娘身体康健无灾无病长寿百年。”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就开始默念了,满脸的虔诚。
等媳妇睁开眼,顾元杰才开口说话“去吧,我送你去庙里,忙完了来接你。”
“不用你送,我再问问大嫂二嫂去不去。”
张婉桃拒绝了丈夫。
顾元杰挑眉,勾着唇角要笑不笑“行啊,有了大嫂二嫂,倒是用不着我了。”
张婉桃只抿着嘴笑,不说话。
院外传来响亮的说话,顾元杰透过窗户往院里看“大哥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