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木屑剥落,露出新鲜的木芯。
落在木料上的刻字呈现出不受束缚的美,可以说和孟知凡写的完全没什么关系。
孟知凡闻声过来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拿来木炭,将刻好的字重新描了一遍。
两人肩并肩站在门口欣赏了片刻。
“本尊者的字好看吗?”
“好看。”
孟知凡牵起他的手亲了亲,睁眼说瞎话,还说得像模像样,“尊者若是有空,能不能教我写这种字?”
容昭满意地“唔”
了一声。
“改日教你。”
幸亏容尊者没什么耐性,教了两天就不教了,否则孟知凡的一手好字难逃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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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刻着淬玉居的木牌,如今正在夜风里出扑棱棱的声音。
夜里的井水很凉。
容昭腰酸腿软,浑身都乏得很,迷迷糊糊地坐在冲凉小板凳上打瞌睡,又被擦过脸颊的冰凉棉布惊醒。
他眨了眨眼睛,很快清醒过来,拿过棉布自己擦。
孟知凡就坐在一旁看他。
过了会儿,轻轻问道:“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没。”
“要不要我来……”
“不要。”
容昭不肯让孟知凡帮忙,磕磕绊绊弄了半天才收拾干净,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孟知凡伸手去扶,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容昭顿时觉得自己被看轻了,有点不高兴,皱眉道:“放我下来。”
“我抱你回去。”
孟知凡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俯身轻语,“我知道你不疼也不难受,不用别人帮。但这是道侣应该做的。”
容昭安静了。
“道侣应该做的”
,仿佛是某种降服修士用的咒语,通常情况下都会管用。
容昭放松下来,软绵绵地挂在孟知凡怀里,等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已经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孟知凡给他掖好被子,亲了亲额头,忽然想起一年前某人非常嚣张地说自己不需要睡觉,忍不住闷闷地笑了一声。
笑完后,也轻手轻脚地躺进了被窝。
容昭睡得很沉,呼吸匀长,身上散着一丝井水的凉意。两人紧挨着的地方起初冰冰凉的,很快就暖和起来。
孟知凡睁着眼,望着头顶新换的合欢花帐子,思绪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