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越叹了口气,将他扶着躺回去盖上被子。
“我比任何人都想再见她一面,但是呢……”
陈时越喃喃着道:“活人总是比死人重要的。”
傅云神情一动,想反驳又没说出话来,只喘息着哽了半晌,握着被单的手攥的更紧了。
“我爱她,我也爱你,只是你从来没把这个当回事儿而已。”
陈时越起身打开门。
“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傅云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半晌疲惫的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陈时越从傅云房间出去之后就往海员舱里过去了,常年出海的人,房间里大概是备着药物的,都是在阴间,应该能用的上。
暂且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总不能看着傅云那倔驴活生生把自己病死在船上。
他在船舱里乱翻一起,在柜子里发现了几包用黄纸包着的草药,刚要拿出来身后就是一声。
“你在干什么?”
按理说昨天应该被蓝璇打飞的宗建斌船长立在他身后阴沉沉的问道。
陈时越回过头:“身体不舒服,找点药。”
“这里的东西不该是你拿的。”
宗建斌冷冷道。
陈时越顺手拿了两包草药,平和的转过身:“我也是船员,凭什么我不能拿。”
宗建斌看着他,忽然放低了声音:“你再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呢?”
陈时越低头看去,手中的草药包已经变成了一包湿软的不明形状物体,里面濡湿细小的蛆虫簇簇冒动。
陈时越猛然把草药包扔了出去,再一抬眼,宗建斌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眼前是一扇紧合着的舱门,周遭黑暗寒冷,如坠冰窖,他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打开舱门。
血水裹挟滔天尸臭瞬间涌出,陈时越猛地往后一退。
不大不小的操控舱里,横着倒了将近十几具海员的尸体,白花花的躯体和血肉模糊的混合在一处,血肉横飞,肚皮上插着刀柄,肠子和泄物哗啦啦的涌出来。
不少海员的尸体上横贯漆黑尸斑,还有肿块密布,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
陈时越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跑出去,终于没忍住俯身呕吐了起来。
……
“可是你知道吗,你对顾祺做那样的事情,真的就是很过分。”
“作业先放那儿吧,今天顾祺在,我不想跟你说。”
“她长得漂亮不是你嫉妒她的理由,我真的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