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绍钧他娘,出来吧。”
傅云伸手一点她的眉心,轻声道。
王姐浑身一颤!眼珠子再次不受控制的翻白上去,屋中气温骤然降低,女人头颅猛然垂下来,后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硌蹦”
一声。
傅云推了推眼镜,屋中黑雾围绕着女人的周身弥漫,一点一点酝酿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梳妆台前的镜面此时隐隐渗着冷光。
傅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床上。
王姐整个人呈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脚尖点地,步履轻盈小碎步一般的一颠一颠的往前走。
仔细看去那个走路姿势是有点罗圈腿的,从前农村的老人常年劳作,不分冬夏,湿气寒气常年浸入骨髓,久而久之膝关节的部位就落下了病根儿,一到阴雨天气,就酸涩生疼。
老太太死了这么久,却还保留了生前的走路习惯,可见有时候人的心性和行为并不随着死亡而改变。
王姐晃晃悠悠的走到梳妆台前,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屋子里的窗帘被拉的死紧,严严实实的仅能透过一丝很微弱的天光来,梳妆台前立着一方烛台,蜡烛样式很老了,蜡柱的柱身也早已泛了黄。
王姐浑浑噩噩的抬头看向镜子,然后一双白手毫无章法的摸上镜面,忽然开始砰砰拍打镜子,一丝裂纹自镜面之上浮现出来。
傅云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你可以找我借火的。”
傅云从怀里掏出打火机,走到梳妆台前,“咔哒”
一声机响,火焰落在蜡烛烛芯上。
苒苒火光闪烁,映在镜子前,满屋昏暗,周遭只此一束微光,王姐的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隐约竟将她面容上的皱纹勾勒的十分清晰明了。
恍惚间八十年前的那个小脚老太太竟真的从坟墓里爬出来,走到了他面前。
王姐抬起手,轻轻触碰在镜面上。
“咚。”
“咚。”
“咚。”
“咚……”
人敲三,鬼敲四。
“什么声音?”
三叔耳朵动了动,疑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了。”
陈时越听到四下敲击声,浑身简直是一激灵,他当然没忘傅云跟他说过的话。
什么情况?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撞鬼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老鼠。”
陈时越安慰他三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