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地上的学?
这个问题可能在很多人看来是普通的事情,但郝大贤记得,这座城市虽然小,学校却还算排的上名次,不敢说全国优秀,至少在本省算是前五名了。
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王帅竟然要去外地求学,这怎么看也不正常。
郝大贤心念及此,当即问道:“刘大妈,那王帅在本地上学的时候,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要不然好好的去外地干嘛。”
“应该没有吧,王帅他妈可是和我齐名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平白受欺负?当初知道小蕊那丫头偷人,王帅他妈差点把人家给砸了。”
刘大妈说着话,还不忘给自己吹嘘一波。
郝大贤知道那个小蕊应该就是王帅的青梅竹马了,难道王帅开始转变,只是因为发现了这姑娘偷人?
刘大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凑到郝大贤耳边,一脸八卦的说道:“贤子,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外人去,其实王帅那孩子是个可怜人,他一个从小喜欢到大的女朋友,跟一个大款好上了,还怀了孩子,我们大家都觉得是那姑娘让王帅改了脾气。”
郝大贤没说话,他注意到刚才刘大妈说悄悄话的时候,周围所有吃水果的大妈都支棱起耳朵,听到是这件事又全都恢复正常,显然这是人尽皆知的。
一个男人,在被戴绿帽子还人尽皆知的情况下,改变一下性子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那个小姑娘从初中就开始和大广公司那孙子搞上了?
郝大贤心里狐疑着,忽然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刘大妈,王帅学过武功没?我看他打架挺厉害啊。”
刘大妈一拍巴掌,“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原来王帅那孩子可听话了,门门功课都是第一不说,还从来不打架闹事。
可自从去外地上学回来,就总是晚上偷偷溜出去,然后弄得一身伤回来,一看就是跟人打架去了。”
郝大贤挑眉,从这情况来看,应该就是这家伙在外地求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问题。
可现在去外地调查也来不及了,还是直接问最关键的问题,“大妈,那王帅当初出事儿,你觉得和他那青梅竹马有关系没?”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大妈耳朵全都支棱起来,刘大妈脸色却变了,“贤子,你可别瞎打听,那王帅不是让你治好了吗,治好你就别多管了。”
郝大贤心说这是有事儿啊,更不肯罢休了,“刘大妈,您这就没意思了,这种事情说一半不是静等着让人难受呢吗。”
刘大妈很是紧张,“可这事儿不能瞎说知道吧,咱们大家又不知道真正内情,乱传话总是不好的。”
郝大贤听到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肯定就是跟那青梅竹马有关系,他干脆也不问刘大妈了,去找蔡大妈问问算了。
那是她亲儿子,虽然现在好了,可她总不能不想报仇吧?
这么想着,郝大贤掉头出了门,结果刚上街就碰到两个女人,一胖一瘦,胖的矮,瘦的高,但很让人惊讶的是,她们长相一模一样,就连冰冷的气质也相差无几。
双胞胎?
郝大贤正打量着两人呢,双胞胎说话了,声音很齐,“这里是振华街办事处吗?”
出于一个倒霉蛋的自我觉悟,郝大贤第一时间就是撇清关系,“侬说虾米?额不懂撒?”
其实一开始郝大贤还是会说一些外地方言的,只是这段时间被吕兔给带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话是哪里口音了。
但很庆幸的是,他这种装傻充愣倒是也让双胞胎不想理会,绕过他直奔刘大妈的孙子走去。
郝大贤强装着镇定,缓缓离开这里,等拐过一个弯之后,拔腿就跑!
一口气冲到蔡大妈门前,郝大贤这才松口气,可等他往蔡大妈家里一看,顿时傻眼了,里面乱七八糟的跟龙卷风刚来过一样。
郝大贤也是艺高人胆大,都这样了,还敢走进客厅四处扫量,结果倒是被他发现了跪在墙角哭的蔡大妈。
“哎哟,蔡大妈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郝大贤紧忙凑上前。
此时蔡大妈正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张她老公的遗像,默默垂泪,听到郝大贤的声音也没抬头,只是放声嚎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郝大贤看看几乎没有一样好家具的客厅,不禁叹息一声,你的命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我的命是真苦,这事儿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暗自窝心的郝大贤把蔡大妈扶起来,带到沙发旁边,先把上面的碎木渣弄干净,然后这才和蔡大妈坐上去,“说吧,您这是遇上土匪入室抢劫了,还是遭遇追债上门讨说法了?”
蔡大妈还在哭,“我也不知道她们是谁,那两个天杀的婊子一进门就开始乱翻乱砸,四处说要找标本,我拦了两下她们就给我放倒了,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郝大贤挑眉,心说两个女人,不会那么巧吧?
虽然心里怀疑,郝大贤还是强自镇定的继续问道:“那是不是王帅在外面惹上什么人了?他当初不是总去打架吗?”
“对!肯定是苏蕊那个不要脸的!”
本来正嚎啕大哭的蔡大妈,忽然一脸咬牙切齿,“那个贱女人当初害的我儿子变成植物人,现在见到他醒了,竟然还要来害我,我跟她拼了!”
眼见着蔡大妈自己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郝大贤不禁对上门捣乱的两个女人表示了一丝感激。
不过看到蔡大妈真要去拼命的模样,郝大贤还是假心假意的把人拦住,“您有没有证据啊,这样咱们找上门也有道理啊。”
“要什么证据?我就是证据!”
蔡大妈大叫道。
得嘞,这是要玩儿‘老子就是法’那套,问题是你一个街道办事处的主任,有啥可牛逼的?
郝大贤一阵阵脑仁疼,但还是耐心的劝住蔡大妈,“现在是法治时代,您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上门去,人家只要报警,铁定把你抓了。”
蔡大妈听到警察,这才平缓了一些,但依然咬牙切齿的满脸愤怒,“不就是要证据吗,我有!”
说完这话,蔡大妈把怀里一直抱着的遗像朝地上狠狠一摔,然后去里屋了。
郝大贤看着破碎的相框里,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叔啊,你也真是可怜,活着的时候是大妈的出气筒,死了还得遭这罪。”
心里同情的郝大贤,摇着头把相框给捡起来,结果距离近了一看,发现相片上,竟是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