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秋岳感觉自己的外套有什么东西在坠着。
一个头乱糟糟的小女孩扯着他外套的一角,天真的眼神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伤心?”
沈秋岳低头看着她,她的手上提着一只满是血污的兔子。
“伤心是什么?”
小女孩的话刺激着他。
“这只兔子是……”
“这是我的好朋友,我在安置区的边缘看到的它。”
“可是它已经死了。”
“死又是什么?”
“死就是一动也不动,不能呼吸,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什么也不会。”
“那不就是妈妈说的天堂吗?”
天堂。
沈秋岳有些错愕。
“要是死了就好。”
“地狱,从来没有什么地狱,这里就是地狱。”
“如果死亡是结晶症患者唯一的解脱,那么请让我起吧!”
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犹如恶魔的低语一般将他拉入深渊。
“大哥哥,所以卡卡是去了天堂对吗?”
小女孩拉着他的衣服,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可能是的,也可能不是。”
“那我也能去吗?”
“不,你不能。”
“为什么?”
“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等时候到了你就能见你的卡卡了。”
沈秋岳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又摸了摸满是血污的兔子。
是啊!为什么要担心这些,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安排好了吗?自己为什么要扰乱这一切呢?是命吗?还是说这是安排好的?
可是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呢?自己开心就好了。
下一刻,沈秋岳转过身去,他没有在意浑身的伤痛,他所经历的悲伤早已过了伤痛;惨剧,苦难,不过是造物主所随心安排的一场场供自己娱乐的戏剧。
既然造物主给了他一个逆转的机会,那么就由他来编写这场戏剧的剧本。
眼神的张行依旧抱着绿毛,只不过此刻的绿毛早已哭的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