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案眨眨眼,忽然觉得好笑,为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
,他把事情想得很复杂。
韩炽要的什么他其实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因为他一直迂回,所以耽误了最佳时机。
不过应该没关系,他错过了一个时机,韩炽会创造一个新的偶然给他。
韩炽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以前就是。
他早该明白的。
人在面对重大选择时总是权衡利弊,这种时候往往会忽略一些非常容易想明白的事情,把事情复杂化。
反而是在寻常沉思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叫人茅塞顿开。
韩远案伸手在韩炽身上拍了拍,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很小声地喊了一声:“小池。”
没应话。
估计是刚才身体不舒服,又吃了药,挨着床和韩远案,倦意就不断地上涌了,断断续续地敲打着韩炽的神志。
否则手底下至少会动一下,韩远案盯着灰色的被子,想着要是醒着的话,他一定会蛄蛹一下,像虫子一样的,小小的反抗一下。
脑海里闪过画面,韩远案又笑了一下,随后收回手。
……
跨年前一天的还在不停下的雪停在了跨年当天,到处都是厚厚一层积雪。
柏油路上的雪清的快,也化的快,基本没有什么交通堵塞。
不过树枝上雪的清理就没那么及时了。
有可能会一不小心就掉落下来,砸到什么东西。
比如——韩炽的车。
律所一直以来莫名其妙加班的律师们终于舍得在12月31号跨年这天,离开了律所。
韩炽特意为韩远案空出了今天的行程。
白鲸酒店的晚宴还没开始,但韩炽知道韩远案是想暗中观察,掩饰一下,所以决定提前一个半小时到。
不过刚下楼,他就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的车被树上落下来的雪砸凹进去了一块儿。
韩炽跟韩远案站在车前,韩炽一脸麻木冷然,韩远案却是一脸笑意。
韩炽回头微仰头:“好笑吗?”
“不好笑。”
韩远案迅速回答。
但是他指了指被砸出来的那块凹槽,补充道:“可是被砸出了一个笑脸,你看。”
韩炽无语,但还是顺着看了眼,还真是一个笑脸。
就是有点抽象。
“雪有冰?”
“嗯?”
韩远案偏头看他,眼神疑惑,“有病?”
“冰!冰!冰!”
韩炽刻意咬词清晰,“我有病吗要骂雪?”
“哦,是我听错了。”
韩远案越发觉得好笑了。
他是在藏不住笑意,于是后退半步,离韩炽远一点,好像这样就不会被韩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