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似懂非懂。
陳富卻同他想法相同,他到底是從小跟父親跑南走北的,這種事情碰到過不少,不是他們缺乏良心,而是有時候有良心做不成生意。
「香皂的事已經說清了,是陳三私做主張,大福糧行的規矩不會變,」陳富不慌不忙一件一件來,處理完陳三的事情,著手張大的事,「陳大你說家裡的婆娘臥病在床,看大夫抓藥花了二兩銀子,你說說找的哪位大夫看。」
張大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他婆娘氣急攻心的事當然是杜撰的,他哪裡憑空找一個郎中來作證?
陳富見狀心裡穩了,面色更加不善:「你可知阻人生意,鬧事訛錢是要挨板子的,今個兒為了洗刷大福糧行的名聲,你且跟我走一趟吧。」
什麼!
怎的鬧到官府去了!
百姓怕官不是說說,一聽要見官,本就心虛的張大嚇得臉一白,全交代了:「不是的,是是是有人給了我家小兄弟十兩銀子,說是……」
「張大!」
「官差來了!」
前一句是張二厲聲喊的,後一句是圍觀的人見官差上前忍不住驚呼出聲。
擁堵的人群讓開一條道,比起看熱鬧,真正的官差來了他們心裡也慌,平時偷雞摸狗的人早在心裡懺悔了千百遍,可別是來抓他的啊!
張大見著官差更是嚇得差點失禁,最後受不住刺激暈了過去。
走在最前頭的老捕頭用腳提了提張大,吩咐身側的一人:「把他帶走,好好審一審。」
罪有應得。
眾人聽到這話,都覺得自己塵埃落定。
陳富卻攥緊手心,心底一沉。
張大的事他說見官是嚇唬人的,反而眼前這位看似鐵面無私的捕頭,他前幾日見過,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好場面。
即便是大商戶又如何,到了別的地就是當官的最大。陳富收起心思,眉眼恭敬道:「幾位大人今日前來有何事?」
總捕頭從腰間取出令牌,秉公辦事:「衙門辦事,查封大福糧行。」
預感成真。
陳富捏緊拳頭,臉上笑容不變:「大福糧行犯了何事?」
困惑的不僅是陳富,還是一群未散去的百姓。
查封大福糧行?
犯錯的是張大,不是大福糧行啊。
圍觀的路人更加莫名其妙的,先前駝糧賣米的人緩緩放下後背的簍子,倒扣在地上成為一個天然的凳子,然後一屁股坐上去,邊揉捏泛酸的肩膀邊聽總捕頭說話。
「有人報官,你們附送的肥皂森*晚*整*理中添有石灰,是否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