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早就死在乱箭之下了!”
陈大妞说的是实话。
就在那几个黑衣人倒地之后,一群身穿铠甲的巡防兵士也是来到宋南来居住的小院。
他们足有百人之多,二话不说便展开搜索,目标直指灰白长发男子和宋南来逃走的方向。
要没有陈大妞和陆寻留下来断后,只怕男子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南来也跑不了这么轻松。
男子一时语塞,怪不得一路之上看不见一个追兵,原来其中还有这般内情。
他放下握住刀柄的手,语气缓和的说道:“所以呢,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
陆寻见事情还有转机,暗中对着陈大妞竖了个大拇指。
随后他对着男子说道:“只是想和这位宋先生聊几句,还望兄台行个方便!”
男子想了一下,接着让开身子,可却没有离开宋南来半步,打定主意不肯给二人足够的交流空间。
完全不把自己当个外人。
接着男子将大刀杵在地上,眼睛微闭着说道:“可以,你们就在此地说吧。”
“我保证不偷听!”
陆寻没有计较。
毕竟事无不可对人言。
他拱手客气的说道:“宋先生,在下陆寻。冒昧的问一句,您对主谋崔命了解多少?”
灰白长发男子在听到陆寻的问题后,眼皮稍稍一抬,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对方几眼,但立马又闭了起来。
看来这几个人的身份并不简单,竟然也知道此事的背后有着崔命的身影。
崔氏的声名在隋朝可谓是如雷贯耳,连皇帝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这几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坏了崔命的好事,不是真蠢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应付。
只不过陆寻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男子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宋南来本不想过多提起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家子弟,不过看在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他也只好如实相告。
“在下感激陆公子救命之恩,定然知无不言言不不尽。”
“这崔氏乃是隋朝最大的世家门阀之一,而这个崔命就是崔氏的一个旁支。尽管不是崔氏的核心人物,但背靠大树好乘凉,年纪轻轻就在礼部得了个不小的官职,算得上崔氏在朝堂之上数个马前卒中的中流砥柱!”
“宋某不过是位潦倒书生,平时日里也无交谈过甚的知己朋友,对这崔命也就了解这么多了。”
陆寻有些犯难了,光知道这些可还远远不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先生可知崔命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吗?”
这下轮到宋南来犯难了。
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笼统的答案:“想来这些世家子弟都差不多吧,无非就是争名夺利!”
陈大妞一脸沮丧,像崔命这种有权有势的公子哥,除了争名夺利也干不了其他正经事!
这老儒生说的不是废话吗?
陈大妞直截了当的说道:“陆寻,你问他没用啊。他自己都穷酸成这样了,哪有能耐知道这些隐秘的信息。咱们救了他一命已经够了,还是赶紧走吧。”
宋南来老脸一红,被一个晚辈后生看不起,还真是有点伤自尊。
不过他也没有计较对方的心直口快,只是略带歉意的说道:“实在抱歉,帮不了几位,还望莫怪。”
陆寻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救下宋南来无非就是觉得老儒生很是不一般,敢于逆着时代行走,心里由衷的敬佩而已,所以也不曾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
他对着宋南来说道:“宋先生言重了。陆某向来敬佩读书人的风骨。尤其像先生这般不畏权贵敢于仗义执言之人,陆某更是钦佩之至。”
“可正所谓有道难行不如醉,有口难言不如睡。有些事非人力就可改变,先生此番逃出崔命的魔爪也莫要继续强求。”
“有道是水到绝境是风景,人到绝处是重生。还望先生珍重,在下告辞。”
陆寻对着宋南来一揖到底。
宋南来闻言,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情深义重,不敢以长者自居。
他挥了挥两袖,也是一揖到底。
良久后才缓缓起身。
陆寻不曾忽视那个灰白长发男子,同样拱手作揖。
就在他带着几人准备离去的时候。
那个做人做事向来孤傲的男子认真开口说道:“你就是陆寻吧!”
“我是卞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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