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重新出,有了对讲机后旅途轻松了很多。
梁愿醒:“Test!”
段青深:“听到。”
这个对讲很轻便,半个手掌心大,触碰感应式说话的,检测不到人声后就自动休眠。
还是梁愿醒骑在前面,段青深跟着。打从民宿出到这里已经行驶一百多公里,十月天暗得早。
“靠近镇江找个地方落脚吧。”
段青深说,“明天早点出,可以吗?”
“可以呀!”
梁愿醒的声音掺着风声和对讲的电流声,“我忘记问你了,你到山东做什么?”
“同学结婚。”
“哦!你去吃席。”
“我去给他们拍点照片……顺便吃席。”
听见他要拍照片,梁愿醒来劲儿了:“你一个人拍吗?需要我帮忙吗?我会打光会p图,我还有台相机!加一个7o-2oo的变焦镜头!”
段青深扶着方向盘倏地笑了,看着前边快乐的摩托,清了清嗓子:“限6o,减。”
“哦。”
“你没事儿的话可以一起。”
段青深说,“刚好我……我没相机用。”
“啊?那你要是没遇上我,你怎么办?”
梁愿醒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干净清爽,和猎猎风声一起从对讲里飘出来。
傍晚天地晦暗,他看得见摩托车的尾灯,听得见梁愿醒的声音。忽然间真的在想这句话。
要是没遇上你,我怎么办。
可能昨晚没地方过夜吧,也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拍的照片会有人这么喜欢。
大部分当代年轻人的颁奖台是:设为头像、设为聊天背景、设为朋友圈背景、设为屏保。
《去西北》是段青深失去相机前的最后一张作品。他没想过有任何人会记住他,更没想过会有人会为了那张照片,要从西湖骑到西北。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没有被这样纯粹的欣赏的眼神注视过。
父母常常把“作用”
和“价值”
作为观看他作品的开场白用词,最后以“还是学业为主,别太分心了”
收尾。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