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云点了点头,也明知故问:“你,兔子、兔子也卖了。”
男人“嗯”
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然后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牛车已经驶向村子口。村口大树下,几个妇人端着小板凳坐在这里闲聊。
贺老二家的赵香也在其中,她无所事事,到中午了也不回家做饭,就在这里和别人说三道四。
老远就看见牛车上坐着两个人,只看清其中一个人是江云。
赵香撇了撇嘴巴,和旁边的一个老妇人道:“这云哥儿,要我说长的没墨哥儿好看就算了,还不会说话。我估计啊,是这里有问题,”
她指了指脑袋。
继续说着:“看来以后难嫁出去了,还得刘桂花养着他。”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道:“我看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云哥儿虽然不太灵光,做事还是勤快的,你看哪天没在地里看见他?”
赵香见老妇人没附和自己,顿时露出些不高兴,搬着小板凳坐远了一些,去搭讪另一个中年夫郎。
“要我说,还是没墨哥儿水灵,你看墨哥儿多会说话,和我娘家侄儿就很配!”
谁不知道赵香的心思,她娘家侄儿大家也都见过。都二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拿了家里的钱就到街上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晃悠,那就不是个正经人。
无非就是觉得墨哥儿他娘手上有几个银钱,想占着好处罢了。
这些人心里门清,不过嘴上都不说出来。毕竟和赵香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撕破脸皮。
牛车停下,江云背上背篓,小心翼翼护着怀中的一袋铜板,多害怕一不小心掉了。
赵香这时候也才看见车上另一个人,竟然是后山那个,她心里一惊,嘀咕道:“怎么是这个煞神?”
这些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顾承武的,也知道他曾经上过战场打拼,手里那是实打实过了人命的,谁没事儿愿意去招惹他啊?
尤其是赵香,一贯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到那个人是顾承武,也闭上了说三道四的嘴巴。借口“晌午了,要回去做饭,”
人就跑了。
江云没有关注赵香,他现在只小心翼翼保护自己的铜钱,避免回家的路上被刘桂花和江墨看见。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现刘桂花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不出意外又是一顿骂:“你个野种,这半天死哪去了?还不回来做饭,是成心要饿死我吗?”
江云抿着唇不语,放下背篓直奔厨房。
刘桂花在前院的骂声不停:“真是白养你了,这些年的饭给你吃还不如给狗吃,一天天就知道偷懒……”
对面院子的徐大娘叹了声气,一边摆弄筐子里晒的花椒一边道:“我说江家的,你就小声些吧,云哥儿平时也没少做事,你说这话可是过分了。”
刘桂花嗓门更大,铺天盖地回怼:“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徐大娘摇了摇头,对刘桂花这种行径很不认可,只觉得云哥儿不容易,在后娘手下讨生活。
刘桂花整天在外面宣传自己后娘的不容易、夸赞墨哥儿的好,贬低云哥儿,让很多人信以为真。
只有离她家近的才知道,云哥儿每日干的都是全家的活,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遭受白眼,真正甩手不干的是那娘俩才是。
不过她虽然抱不平,但说到底也是江家的事,她有心帮忙却也没有立场插手。
厨房里,江云捂着自己胸膛处放着的钱袋子,心里都是踏实。更多的是愁,想着这些钱放在哪里才合适。
他睡的柴房,虽然刘桂花来的时候不多,却也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现了。
锅里粥煮好了,江云揪了芥菜炒,热好馒头端上桌。自己才回到厨房,配着点咸菜吃完一顿。
到柴房一看,却现他睡的稻草下面有一块墙砖缺了。这里很隐蔽,即便天天进出也不会被看见,更不用说平时一点事情都不做的刘桂花和江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