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色昏黄,天空上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
雪缓慢落下,密密麻麻的落在榕城的大地上。
不一会,地上、房檐上、树冠上便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冬天真正的来了。
柳南枝在阳台上支起了一口暖炉,上面放上铁制网格,便可以烤一些橘子、桂圆、花生、年糕之类的吃食。
易轻风端来了一个茶壶,轻轻地放在了网格上。
“南枝,这壶里面我按照你说的,放了菊花、红枣和茉莉,这样放着就好了吗?”
柳南枝拿着竹夹给年糕翻了个面,回道:
“对的,这样一会茶就热了,咱们可以就着雪景,围炉煮茶喝。”
易轻风只觉得新奇,但也觉得这样看雪,既暖和又惬意。
柳南枝拉他坐在自己旁边。
自从中午,自己跟他表白以后,他便有些害羞和扭捏。
柳南枝回想起中午的易轻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易轻风看着柳南枝,不解道。
“我在笑你一根筋,固执得很,要不是我苦口劝说,你还在那自诩‘我不配’,然后拒绝我呢。”
柳南枝边说边挽住了易轻风的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欣赏着阳台外面的雪景。
“枝枝,这是事实。”
易轻风很认真的说,声音平稳而又富有磁性。
“我无父无母,无朋无友,无房无车,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我的全部家当就只有这些年在榕城存的二十万,这样的我,如何与你相配?”
柳南枝挽着他的手收紧了,她伸出手,和易轻风十指相握:
“我也说了,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
钱乃身外之物,更何况,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柳南枝始终秉持着“心安即是归处”
的理念。
易轻风在她身边,像现在这样陪着她、伴着她,她感觉到踏实、愉悦和轻松。
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那天,他们肩并肩,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了很久的雪,茶开了便喝茶,果子熟了便吃果子。
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屋内,香气缭绕,围炉夜话。
易轻风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也正是这个温馨有爱的画面,支撑他后面捱过了寻找和苦等柳南枝的灰暗岁月。
次日清晨。
榕城南山上的公墓内,段佑冥身着一身黑色长款毛呢大衣,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
眼底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