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那五十万两银票还给他。
进了房间,陆行简坐到炕边,指着另一侧示意她坐下:“喝什么茶?”
苏晚晚站在门口心跳得更快,并没有落座,反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茶就不用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
“我典当出去的那些田产铺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紧,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结转回来,我补给您。”
这几年她在江南悉心打理嫁妆,湖州的桑田和苏州的棉田都分别建了丝绸作坊和棉布作坊。
还与云南的玉器行达成协议,在江南开了多家玉器店铺,生意越来越火爆。
一年各种加起来也有十来万两银子的利润。
这得益于当年周氏的大手笔,给她的嫁妆极其丰厚,田产铺子也都是最好的。
陆行简看着桌子上的小盒子,脸色很平静,没有半点表情。
苏晚晚顿了顿,也没有抬头,一鼓作气地说:“之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以后不会了。”
“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以后您就当作不认识我就行,人前人后,我们……别再有瓜葛。”
说出这番话,她全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站在那里缩成一团。
房间里的气氛莫名紧绷,憋闷压抑。
苏晚晚感觉都快喘不过气。
陆行简的脸被一层阴影覆盖,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随你。”
他把小盒子拿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眼皮都没抬:“慢走不送。”
苏晚晚如蒙大赦,脚步慌张地逃离房间。
她想溜回房间单独用早饭,却被周婉秀笑着叫住:“晚姑姑,一起吧,热闹些,乡野粗茶淡饭而已。”
“不用了。”
苏晚晚推辞,却拗不过周婉秀,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
“晚姑姑,我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一起吃顿饭都不行么?”
此话一出,苏晚晚噎住了。
她只是想避开陆行简而已。
陆行简已经下楼,身姿优雅地走到餐桌前落座,面容冷淡,并没有看她。
苏晚晚就像被人定住身形,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顾子钰拎着一个食盒走到餐桌前,大方地说:“晚晚姐,我让人从城里买了你爱吃的豉汁蒸凤爪和上汤云吞。”
说着,对上陆行简幽冷的目光,两个人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锋。
气氛变得僵硬。
顾子钰突然笑了一下,笑容灿烂:“晚晚姐病了好些日子,胃口不好,让她多吃点可不容易。皇上您不会介意吧?”
陆行简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淡然:“怎么会。”
周婉秀拉着苏晚晚的手往餐桌旁走。
苏晚晚硬着头皮坐下,不得不面对这一桌子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