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满脸通红,她又羞又气:“你们总是这样,拿着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不要就不要,那我就自己用,给好东西都不晓得珍惜……”
“姐姐,非是不要,是不好要!每个人体质不同,药方自然也会有偏颇。这个既然是你的量身定做,那便只紧着你用。我这房里头常年温着药,倒是不敢多吃,怕冲了药性,反而得不偿失。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对,你说什么都对。”
李明德又开朗了起来。
薛太后明了:这就是个被宠坏的赤子。
不坏,有点蠢。
母女婆媳四个人,这才开始正式拉起了家常。
李母将家中一切,声情并茂的讲述一通,在见到女儿格外对肃哥儿上心后,便专捡些孙子的日常做描述。
“他爷爷在那里对月当歌,肃哥儿就跟上过学似的,爷爷念一句,他就击一次掌,我们见了,都忍俊不禁、不作打扰。这不,待爷爷念完,还在韵味时,肃哥儿已经张着嘴叫好了,可把我们大家伙儿给乐坏了!”
“不愧是父亲的孙子,不愧是哥哥的孩子,不愧是吴家的血脉延续!”
李有思拍起了手。
吴家,便是哥哥李妄言的岳家。
虽没有陈郡谢氏那般桃李满天下,但吴氏一族,从前朝至今,已出了四代状元郎,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府邸”
!
在举国学子中,份量很重。有那攀得上关系的,总要在大考前,去到吴氏参拜,听老状元公一席话,盛读百卷书呀。
李吴氏羞怯的红了脸:她自然是骄傲的,娘家兴盛,便注定了婆家的顺遂。
只李明德又不开心了:“肃哥儿是个好的,只我家那个,都快三岁了,看着也不是个蠢的,但教她什么,她却只一味的笑。也不说学会了,也不说没学会,就是笑!真是叫人又烦躁又害怕!你们说……”
李明德突然收敛了声息:“你们说,娇姐儿该不会沾染了什么恶东西吧!”
说完,李明德自己还怕上了。只见她脸色瞬间白,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李母第一次挂起了脸:“你真是个混不吝的!哪有做母亲的,这么编排自己的孩子!娇姐儿明明好好的,见着谁都喊,是个极为懂礼的。我看娇姐儿也是可怜,托生在你这个泼皮的肚子里!”
李明德嘟起了嘴:“可是,她就是不一样啊!您又不是没见过,嫂嫂你也是见过娇姐儿的,她是不是成天一张笑脸?她是不是没什么哭闹的时候?我没说错啊!”
说完,李明德看向了自己的胞妹:“娘娘,娇姐儿还在襁褓时,你也是见过的。是不是那孩子都不会哭闹?”
李有思认真思索了起来。
思儿见没见过胞姐的女儿,薛太后不太知晓,但薛太后肯定没见过!
所以,李有思娘娘在“深思熟虑”
后,便浅浅摇起了头:“实在是太过久远,一时间,竟记不全了。”
“娘娘别听这泼皮瞎说!娇姐儿是这世上顶顶好的孩子,她不哭不闹,是因为没人心疼!没娘疼的孩子,可不得伪装自己!一说起这个,我这胸口就疼,都是我的孙子,看着肃哥儿嬉笑怒骂,一想起那个可怜的女娃娃,我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