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其中是否有误,李嫔也是微臣看着长大的,她的字迹绝不是这般。”
锦瑟的神态,很笃定。
景帝已经坐回了位置上:“这也是朕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思儿这段时间,频频让朕意外。”
锦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李嫔邀宠?她是宫妃,获得宠爱本就是情理之中。
只是,不该拿先太后做筏子。。。。。。
说李嫔思念成疾?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李嫔入宫时,不过始龀之龄,先太后之于她,不是生母,胜似生母。
生恩不如养恩,亘古便广为流传。
锦瑟疼惜皇帝,又如何不爱惜李嫔?
都是主子养大的孩子呀。。。。。。
“若是李嫔,一切倒也说得过去了。”
锦瑟到底顾念情分,所以她开口,想要帮李嫔减少猜忌。
没有比寿康宫人,更知道李嫔心思的了!
那个小丫头,对景慎那叫一个“情有独钟”
、“死生不渝”
。
多少次,对着宫门翘以盼;多少次,在先太后跟前撒娇,只为多听得几分新帝的轶事;多少次,扎破了手指,也要红着眼为皇帝绣帕子。。。。。。
唉~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理智全无!
“是朕看着她写的,思儿下笔流畅,并未有丝毫停顿。。。。。。这幅之前,还有一幅,都像极了母后的字迹。期间,她好几次顿笔,朕瞧的真真儿的,那些停顿处,恰好是母后惯常耍心眼之地!姑姑,若是临摹,若是邀宠,她又何必故意停顿,然后写出与母后截然不同的字?你眼前这幅字,还是朕不动声色要求她重写的。思儿不晓得朕心思,她高高兴兴的应下了。。。。。。”
景慎的眼睛里有层淡淡的光,直叫人看不分明,却又迫切的想看清。
“姑姑,朕一直有个疑问,突然之间,为何会有人性情大变?朕这些天,总是逗留钟粹宫,越是接触,越是觉得心颤。思儿她变得陌生了,好几次,她甚至抗拒朕的亲近。。。。。。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男女之事,本就是最检验人心了。
皇帝有此说法,可见事态之严峻。
锦瑟也摸不着头脑了:“微臣一时间,也有些没方向。万岁,不若让微臣多去走动走动,相信,若有异样,也一定有露出尾之时。”
话说得很是圆满,只姑姑的眼里,堆满了凄凉。
她怎么都不愿意,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会变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景慎点头:“只能劳烦姑姑了,朕前朝事忙。对了,近期可有现?”
皇帝问的,自然是玉贵人小产一事的调查。
后宫被人安插了黑手,对于帝皇来说,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锦瑟低头:“微臣通过查探,盯上了御膳房一位小太监。他自以为很隐秘,只是在盛放蔬果的木桶上有规律的敲击,幸而我的人警觉,将这一份异样记录了下来,并沉了心好好观察。连日观察,终于叫人抓到了马脚!那个太监的敲击,其实是在往木桶的缝隙里藏东西,拆开桶后,能看到里头藏着一张纸条,写的,正是各宫来叫膳的时辰!现此事后,微臣并未打草惊蛇,而是继续盯梢。通过连日的跟踪观察,终于让微臣获悉了他的真实身份。那个小太监现在叫阿四,微臣查到,他在净身前,是陈郡谢氏的家奴之子,名谢山!我的人做事稳妥,他到如今,还不知晓已经被盯上了。”
景慎点头:“辛苦姑姑了。”
“此乃微臣本分。”
景慎摆手,锦瑟躬身退去了。
光影明暗里,景慎敲了敲桌上的玉石摆件。
一贯躲在暗处的神机卫领,余福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