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怎么想都行。”
因为醉酒,宋南枝的情绪丝毫不掩,方才还与他争执,觉得委屈失落,这一瞬的神情却淡漠到不愿再看他。
沈洲见她又是这副冷漠态度,面色也沉了些。
但知她因宋昌平一事担心,也没与她争下去:“寻常你倒聪明清醒得很,偏此时又钻了牛角尖。你既然知道那供词是针对我而来,怎么就不想想,我若真把供词交出去,于我有何益处?”
这供词对宋昌平是催命符,于他沈洲也没什么区别。
“遇事便这般消极,若事事你都知情,你又如何保证你不会冲动?”
宋南枝倔道:“世子怎知我就会冲动。”
沈洲挑眉看她:“当初是谁敢拿着供词来北玄司寻我?”
宋南枝哑然。
玄卫搜查宋家并告诉她,若寻不到供词全家都得遭殃时,她真的想过,拿出供词来保全她宋家。
沈洲笑哼一声,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却并非要与她争执。
“你既为这事费了这么些心思,如今是想打退堂鼓了?”
不知他说的是三叔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
宋南枝醉得脑发昏,没了再思考下去的能力。
沈洲见她低头闷着,欲要再说些什么时,身前的人突然扑倒在他身上。
头靠在他耳侧,身上皆是梅子酒香。
他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那喝空了酒囊袋约莫有一斤的量,沈柯方才没喝几口,几乎全被宋南枝喝光了。
她这小肚量喝这些,还能站这么久与他绕这么些话,沈洲也有些服气她。
宋南枝攀着他坚阔的肩,灼热的呼吸一点点洒在他的衣襟口,还剩了最后一点意识:“我记性好那供词我能一字不差抄出来,你若不救,我和你同归于尽!”
沈洲:“……”
醉酒的人儿被抱上了床,只是她的手攀得太紧,沈洲弯腰要将她放下来时,她脸还靠在他的耳侧,唇瓣一点点从侧脸滑过。
沈洲定睛看了她一眼,作乱之人毫无知觉,已经睡沉了。
昨夜果酒喝得太多,宋南枝早起时头还是疼的,人也迷迷糊糊的,有些不太清醒。
春杪见她如此,小声问了一嘴:“姑娘,您还记得昨晚世子回来了吗?”
宋南枝迟钝了几息,脑子里立时闪过昨夜的场景,与沈洲的那些对话
她内心错综复杂。
虽说她确实恼沈洲莫名失踪,可也没有真得打算与他闹情绪。若她当时没有喝醉,应当会心平气和地听他解释,而不是将内心的不满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彻底闹僵关系
她甚至,好像还威胁了他
春杪以为她昨夜喝多了记不清沈洲有没有回来,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