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温纶还没反应过来,先是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嗤笑声。
他本能的看过去,果然是许妍妗在看他笑话。
许妍妗自知她刁钻古怪的脾气早已深入人心了,她根本不介意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亦或是如何议论自己。
反正她看到闵温纶吃瘪,心里开心就笑出来了。
且不说闵温纶是不是真的害怕被号脉,许妍妗的这一声恰当时机的讥笑,就像是在替闵温纶承认一样。
许父许母觉得她不成样子,哪有这样给丈夫拆台的。
许母低声呵斥地叫了一下许妍妗的名字,许妍妗这才收了笑,继续冷着脸孤傲的坐着。
面对妻子的拆台,闵温纶对着镜头无可奈何的一笑,当然他也不忘为自己辩解。
“今天大家来的有些突然,确实是我没把时间安排好,耽误了拍摄行程,没想到让你们误会了。不过请大家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拖延,浪费大家的时间。”
高导连声说没有耽误,他们节目本来就是临时和闵温纶联系的,人家一家人没有嫌弃他们的突然打扰,忙里忙外热情的接待他们,再说他们的直播数据也不错,只是整个组的工作时长增加了,组里的小伙伴要辛苦一点,谈不上是在浪费时间。
现场的工作人员同样连连摇头,表示他没有浪费他们的时间。
闵温纶依然是一脸的抱歉:“但因为我的缘故,小白医生平白无故的多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病,我能理解小白老师的辛苦,今天她肯定很累,这一点的确是我的过错。”
白芥穗支着下巴似笑非笑,觉得他说话有点意思。
每一句话看似是在自我检讨,可越琢磨越是觉得他话里有话。
也幸亏现场来的居民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年人,他们心思没那么敏感,要是这里面有面子薄的年轻人,这会儿肯定要胡思乱想,自我愧疚了吧。
白芥穗:“闵先生你才是对我有很大的误会,你也太低估我了,这才几个患者啊,还不至于让我觉得累。现场突然来了这么多患者,我是怕你忘了,你才是我今天号脉的主角。”
闵温纶温和的一笑:“小白医生的精力真的让我不得不佩服,也难怪大家都说你的医术好,你不光是医术好,最重要的是你认真负责的态度。”
“那我就麻烦小白医生了。”
在经历了大半天后,闵温纶终于坐到了白芥穗面前。
白芥穗对待闵温纶时和别的患者没有任何不同,没有特意摇头皱眉、叹气思索,故意营造出悬疑的气氛。
也没有号特别长的时间,吊大家的胃口。
和其他患者一样,约莫五分钟后,她就已经号完脉了。
现场最关心闵温纶身体的人,当属许父许母了,即便是闵温纶本人可能都赶不上他们。
许父许母一直在旁边守着,第一时间就向白芥穗询问情况。
“小白大夫,温纶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侯曼的许妍妗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照样很关心这个问题,一直暗中的注意着他们的情况。
白芥穗:“闵先生你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颈椎,你的颈椎之前就受过伤,至少有四五年的时间了,最近一两年你也没有定期的去复查、做理疗,再加上你的工作生活习惯,目前颈椎压力一点都没有减轻,如果今后不好好治疗保养,会出现上肢的麻木、疼痛、无力的情况,严重影响你的工作和生活。”
闵温纶都没有说话,许父许母紧张的问。
“温纶你什么时候颈椎受伤了?”
“颈椎受伤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听你说过,你这孩子是不是没拿我们当爸妈?”
闵温纶为难又无可奈何,面对许父许母的关怀,只能坦言道:“都是好久之前拍戏受的伤,吊威亚时不小心掉下来了,正好扭到了脖子。”
许父许母不知道吊威亚是什么意思,询问了之后更加心惊胆战了。
许母:“从多高掉下来的?”
闵温纶轻描淡写的解释说:“没多高,也就四五米。”
许父愁的直摇头:“四五米还不高?都两层楼了,要是遇到那些命不好的,人就直接没了,你还不放在心上。”
许母:“你当时是怎么摔下来的?你们拍戏现场那么多人,怎么就能让你从那么高摔下来呢?”
在许父许母刨根问底的追问下,闵温纶不得不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讲清楚当时受伤的细节。
经过闵温纶的描述,他当时在拍一个古装剧,他的名字排在演员表二十位出头,是一个没多少戏份的角色。
他的戏份是少,但是吊威亚的戏份非常多,因为他演的角色是反派手下的杀手,整天都在刺杀主角。
出意外那天,他在空中已经吊了七八个小时了,一遍又一遍在空中飞来飞去,配合不断NG的主角。
也不知道是他累了,还是威亚老师累了,反正大家没配合好,在一个俯身向下的动作时,威亚老师没有及时配合他,当时闵温纶就在一个五米高的位置,倒栽葱似的直直摔到了地上,脖子也因此扭到了。
许父许母光是一听就觉得后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邻里的居民也是,害怕的表情都狰狞了。
“我的老天爷,拍电视剧这么危险啊。”
“我一直觉得拍电视好轻松,找几个长得漂亮的人,大家说说话就好了,怎么一不小心还有生命危险了。”
“两层楼高呢,这摔下来多痛啊,啧啧啧我想都不敢想,这电视明星的钱也不好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