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医棚忙的飞起,每个人都像陀螺一直连轴转,每救下一个人心里就轻松一分。三天两夜伤患抢救完毕,轮流休息的几人都累得倒头就睡,我也不例外。
第二天,一个男童伤到手指大呼小叫吵醒了睡梦中的所有人,照顾他的少女被他打骂并诅咒:“水这么烫,你这赔钱货想害死我,你怎么不去死!”
公仪漱月的声音如涓涓细流:“你姐姐重伤至此,照顾你已然不易,何况她还是为了保护你受的伤,你的良心教狗吃了吗?!”
男童不屑道:“我娘说了,他们不在我姐就必须对我言听计从,她为我去死都是她的责任,谁让她是姐姐呢?”
谁让她是姐姐?你是老大,要让着小的……这些话让太多姐姐、兄长寒心了。
公仪漱月似乎不擅长跟蛮不讲理的人说话:“你,简直狼心狗肺,不可理喻!”
我绕过草棚看到八九岁的男童大爷一样躺在草垫子上面,少女面色白地坐在树下,我走到男童身前,微笑着说:“你坐起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男童觉得有人给自己撑腰,对少女颐指气使道:“过来继续伺候我,不听话就去死!你们也一样,都是赔钱货而已,还不是得伺候我~”
我一个耳光扇过去,笑容依旧:“让谁去死,再说一遍!”
男童捂着脸大骂:“贱人!”
我又一个耳光扇了另一边:“谁贱?”
男童瑟缩着躲到少女背后推了一把:“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没看见我挨打吗?快点保护我,不然我就打死你!”
公仪漱月急忙扶住少女关心,搂在怀里避开众人的视线看伤:“好险,没有裂开。”
我从棕榈树上摘了两把叶子,上手抽在男童背上,每说一条打三下,越打越痛快,笑得越开心:“大清早搅人清梦该打,咒骂亲姐目无尊长该打,辱骂救人性命的医者该打!既然你父母故去都没能教好你,就让你尝尝社会的毒打,长长记性!”
公仪漱月愣了愣神,喃喃:“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