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拢言欲的同级,谄媚狗腿的下属,甚至是刻意示好的豪门后辈,无一例外都被他赏了冷眼。
言欲对觥筹交错的酒桌厌倦不已,起身去了洗手间,对着仪容镜里冷漠的自己,点了根烟。
右手手腕上的终端闪烁着通讯的光,跟他腕上的绿宝石交相辉映。
言欲刚接通,一把戏谑的男音传来“我就想知道言上将您今晚能招惹多少个敌人一百个有没有”
言欲吐出白雾,散漫地看着窗外“不知道也许全部。”
男人哂笑“言上将今非昔比啊,以前只能趁夜黑风高偷偷去坟地刨尸,现在光天化日就能把人气死。”
言欲“秦佐,没话找话可以挂断。”
“日期是明天吧”
秦佐有片刻停顿,“裴少将离世第七十年的忌日。”
“你不说,”
言欲垂下眼帘,烟雾将五官溶得模糊,“我都因为升官财太高兴,给忘了呢。”
秦佐忍住想唾弃他的冲动“以前地星时期不是有个传言,说七是个特别的数字么,逢七有灾,冲七有难,我总觉得明天会有什么事生。”
“这样,”
言欲颔,指尖搭在手腕的宝石上,“那明天我是拐个强壮a还是漂亮o回床上”
“”
言欲真诚解释“他要是不甘心死,回魂来看我,我总得过得滋润些才好让他放心离开不是么”
秦佐沉默片刻“最好让裴松凛铁了心变成厉鬼回来弄死你。”
言欲失笑“人类都已经活上外太空了,秦博士您作为星际军方的研究员,还信神神鬼鬼那一套,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你。”
说着,他指尖微抬,又从终端的随身空间里抽出一根细烟。
秦佐刚想劝他少抽两根,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洗手间的宁静。
言欲微微蹙眉,抬手挂断了通讯。
洗手间的门猛地打开,一袭黑衣闯了进来。
来的人被黑色兜帽裹得严严实实,像一袭撞入午夜的鬼影。
黑袍的尾端卷了一点风,吹到手边时有一瞬冷森森的错觉。
像当初言欲在裴家祖坟里挖出来那一抔冻土。
言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袭黑影,还没开口,这人却先跑到他的背后。
“有人要抓我,求求您帮我”
黑袍下藏着的竟然是个男孩,楚楚可怜地向言欲求助。
言欲眯了眯眼,一下就抓住了这人黑袍下的手腕。
细得可怕,像一根木棍。
然而言欲并不怜惜“滚。”
言欲的手不算轻,一下就把人挥开,少年跌坐在地,头上的兜帽徐徐滑落。
带着泪痕的半张脸映入言欲的眼里,他蓦地瞳孔一缩。
这双眼睛
跟七十年前死去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裴松凛
恰逢此时,终端在零点的报时正好响起,仿佛是横跨了七十年的梦魇回魂,言欲只觉得一双手凭空扼住了他的脖颈。
砰
门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言欲一寸不移地盯着少年的脸,嗓音压得极低“谁在门口大吵大闹”
门外的人认出他的声音,立刻“言、言上将是,是有个小偷,浑水摸鱼跑进来了,我们正在搜查”
言欲“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