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贝斯和键盘错落,混出一种快把灵魂拉拽出来的强劲感,具备坚定又冷蔑的力量。
不是的。
这些人在数十年后回顾,一定会震撼年轻时候这笔投资。
“我真的最喜欢这歌!!”
“这歌没有拍mV简直是一种遗憾。”
嘶吼的喧闹。
“啊啊姐妹你懂我!总觉得是那种纸醉金迷的混乱场景,在赌场金色的筹码堆砌的华丽夜色里。。小乔哥用鞋底碾在他们的胸口或者脸上,看他们露出那种丑陋的表情厌恶地骂人。”
“……草了,太对,就是这种感觉。”
江帜雍抱着胳膊,听得直皱眉。
什么形容。
真是烂俗——不对,真是低俗。
乐队配合极好。
乔谅手按琴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压住电吉他上扫弦。明亮尖锐的弦音炸耳,诡谲纹身像是要活过来一般扭曲。
声音是他最大的王牌。
他一开嗓,头皮麻。清冽无比的穿透力,俯瞰众生般的傲气。
副主唱与和声渐低,贝斯的声音混入其中,鼓点密集眼花缭乱,键盘调音面板闪烁。
一切如同爆裂的烈火,音色叠加,无与伦比的听觉盛宴。
夹在人群中的江帜雍很不起眼。他和不起眼的所有人一样,仰起头去看乔谅。
那双乌黑的眼眸轻飘飘,落定在江帜雍的脸上。
他在看他。
江帜雍眉心一跳,忍不住攥住手,玛瑙戒指冰冷质感叫他清醒,心底仍然是一道声音生硬地附和。
那些人说的也许不是没道理。
这歌从前奏开始就是这种味道。
高高在上的、居高临下的、不可一世的,又无比冷静的。
甚至能直接幻视乔谅那种厌恶又带着极淡戏谑的表情。
在金钱和权势的灌溉洗礼下,重重地踩、恶劣地踩,踩脏、踩烂。俯视他们屈辱愤怒的表情,平静地说,“不过如此。”
江帜雍心脏跟着节拍狂跳,不适感带来反胃的呕吐欲。
他在1ivehouse内格格不入。
身边都是狂跳疯的男男女女,大声跟唱比音响震动的巨大噪音更叫人疯。
太吵了。
灯光,彩片。
大屏幕红色和金色冲撞,歌词不断闪烁切换,在乔谅后背透下不同颜色的光,劲瘦的躯体都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