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阳盯着那个女人,挡在了我面前,看着爸爸,一字一顿的决心:“你跟她再纠缠不清,我一定会带走阿如,我决不会让阿如重蹈覆辙!”
“你以什么身份?”
爸爸兀自轻笑了声,黑碎发打散在前额,沾了夜的潮冷,可眼睛里没有笑。
“你喜欢她怎么不去抢。哦,可惜程微月爱的是我,千方百计要跟我结婚。”
爸爸的下颌线咬紧,紧绷,弧度像刀,跟谁隐忍强调,连自己都年久月深坚信不疑:“是她爱到不择手段要跟我结婚——”
“她至死都是我妻!”
爸爸将我牢牢扯在身后,指骨骇白,我小声跟他说疼,疼出了眼泪,他没听见。
我感觉他好像故事里被关在牢笼的困兽,焦躁的撞得遍体鳞伤,却看不到一个出口。
妈妈漂亮的像仙女,应该来救他的,可是妈妈走了。
“砚礼,死者为大,别这样。”
女人缓缓道,低低咳嗽了好几声,音色如碎冰撞玉,敛着一股脆弱的韧性,笼罩在医院的白炽灯里,一切莹然入画三分。
奶奶的脸色却冷冷有了变化。
她不喜欢妈妈,可是更不喜欢夏枝。
她厌恶廉价而又轻贱的一切,包括爱情。
奶奶扬起手警示她离开,爸爸先一步拦住了奶奶。
在慕子阳讥讽的注视下,音调低哑倦怠,平直生冷。
“妈,这不关夏枝的事。”
他是担心奶奶打夏枝吗?
可奶奶是那么讲究的人,她再愤怒,也不会动手。
“秦砚礼。”
奶奶到底失望,失望多了,所以寡淡,“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你身边的人。”
“从来没有。”
她复杂看着我,视线又移到妈妈的脸上。
那既不是悲伤,也不是快意。
声音低不可闻。
“也好,让她陪他去吧,苦熬这么多年。。。。。。”
人人得偿所愿。
可程微月,你好像也算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