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想跟我道歉,但总是蹙紧眉心。
他看起来越来越不善言辞。
直到有一天,他低烧后在卧室里翻药箱,无意间翻出妈妈藏在小抽屉中的许多药瓶。
爸爸当时愣了一会儿,捡起其中一个。
他安静看了很长时间,逐个在网上查着药名。
夕阳在指尖融化。
都是治疗微笑抑郁症的药品。
爸爸把我叫过来,问我。
声音平静奇怪。
“阿如,你知道妈妈吃药吗?”
我还记得我在跟他吵架,但又觉得很累,原来吵架也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要做到忽视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太难啦。
我又想到妈妈。
妈妈像仙女一样,永远温温柔柔的,对谁都一样。
她好像不会跟任何人生气,包括爸爸。
人真的可以大度到这种程度么?
是脾气太好,还是从不在意。
我低着头,出神盯着那一排排小药罐,努力想了想,小声说:“妈妈在很难过的时候,会吃两片。”
“吃了,就不难过了。”
“但是还会哭。”
妈妈在乎什么呢?
妈妈在乎一个叫“秦怀生”
的人。
她每次都会因为那个人哭,漂亮的眼睛总是红肿的。
爸爸静静道,睫毛清软遮住眼底:“是吗?可爸爸从来不知道。”
“因为妈妈不想爸爸担心呀。”
那时候妈妈喜欢一个人待着,她睡着了,嘴里还悄悄念着“怀生”
。
秦怀生是谁?我不知道,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每个人都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