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敲锣打鼓,昭告天下,罪臣之女,带着罪臣的灵牌回祖宗祠堂啦?”
青姝被聂雪凝说得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外头虽热闹非凡,里头倒是有点子阴森,聂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密密麻麻供奉在台上,高高低低,像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
聂雪凝看着手中的牌位竟有些害怕与陌生,不知手中的人,是否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聂雪凝,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让这个假女儿将自己供奉到宗祠。
聂雪凝看了许久,才道:“爹,回家了。”
将灵位放置供台上。
聂雪凝再次抬眼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牌位时,突然不怕了,周围的蜡烛仿佛更旺,宗祠亮堂起来。
“青姝,你去找王祈晏吧,他在东湖等你。”
“小姐,您怎么知道?”
聂雪凝并未回头,只是笑笑,“快去吧。”
一提到王祈晏,青姝的语调高了好几分,见聂雪凝没解释,也没多问赶紧跑去找她的祈晏哥哥。
偌大的聂府唯有聂雪凝一人在宗祠,顿感寂寞伤怀,也不知此时应该去往何处,转身却看到萧南澈正负手站在身后,吓了一跳,随即恢复往日的性子。
“妈呀,你这人真是的,吓死我了!不要总是冷不丁地站在人后面好不好?”
聂雪凝白了一眼萧南澈兀自往外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还在府外之时。”
“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喜欢偷窥啊?”
萧南澈本想着上次烟火大会,聂雪凝说想下车同百姓一起游玩,于是出宫想与聂雪凝一道在中秋之夜赏月,没想到竟被两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聂雪凝在这时伸出右手,“邀请你跟我一起赏月观灯?”
见萧南澈没反应,自己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还边说,“你说说,你这手怎么一直这么冰?”
“说明你心冷,冷血无情。”
“你看我手多暖和,跟我人一样,热情似火,温暖人心!”
走到聂府阔处,只见天上,日月同辉相望,震撼无比。
定是许久没见过此番景象,聂雪凝眼眶有些湿润,想到卡尔·萨根在《宇宙》中写到的那句,“科学揭示出的宇宙如此古老,如此浩瀚,以至于人类在其中的戏份乍看之下无足轻重,我们和宇宙的距离反倒显得更远,甚至变得遥不可及,星空不再与日常事务有什么相干。”
聂雪凝收起目光,转眸看到萧南澈正望着自己,没有再多言语,眼中的笑意带有一丝苦涩。
萧南澈看着聂雪凝魅长的眉眼,弯成一挂玄月,明眸流转楚楚可怜,心里骤然一顿莫名躁动。
也不知萧南澈在什么神,聂雪凝微抬左手,在他眼前挥挥问道:“走不走了?”
萧南澈紧了紧握住的手,慢慢往府外走去。
刚一出府,就看到花照站在马车旁,聂雪凝挣脱萧南澈朝着花照跑去。
一拍花照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花照退了一步,向聂雪凝行礼,看向一脸不悦的萧南澈,“皇上,可还用马车?”
“不用啦!直接走去正街,车放这里,这么偏僻没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