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啊了一声,回答说,“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宿管来找他说了些什么,他就急匆匆地跑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走了?”
温岭远总算能把气喘顺了,赶紧拍了拍胸脯,“太好了太好了……他要是再找我,你就说没看见我啊!”
“啊?咋了?你俩吵架啦?”
“……唔,算是吧。”
何止是吵架,简直……简直是……
耍流氓啊混蛋!
温岭远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连听到一个嬴字都战战兢兢,他琢磨了一天再见到那家伙该摆什么表情,脑子里预演了十七八遍,想得整个人都要炸了——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做了一整天的心理预防,最后却是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第一天只是觉得奇怪,但还觉得庆幸,又高兴又别扭,心情有点复杂。
第二天渐渐就没了欣喜,反复往床底下看,确认了好几遍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没有回来。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一直到军训结束的最后一天,那个扰得他心烦意乱了一整个星期的人,始终都没有出现。
温岭远终于慌了,来不及再顾虑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等一出校门看到自家的座驾,立马就扑了过去。
“妈!”
温岭远对着刚刚下车准备调侃他两句的母亲鬼哭狼嚎,“你见着嬴懿没?那家伙失踪了!”
温妈妈一愣,把刚飘到嘴边的那句“儿子你咋黑得我这亲妈都认不出来啦”
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失踪?什么失踪啊?”
“不知道啊,一星期没见人,军训没训完就走了,我问过老师,说是家里有事,也不跟我具体说啊!”
温岭远急声道,“他家里怎么了?妈你知道不?”
温妈妈也懵了,“不知道啊,说起来我昨天还联系王瑶,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接你们,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啊……”
温岭远听完更慌了,“他妈妈也联系不上?那他爸爸呢?”
温妈妈想了想,说道,“你先上车,我给你问问。”
之后温岭远一整天都在家如坐针毡的,一直到温爸爸推门进来,他却愣住了——父亲的表情太过凝重,让他忽然就不敢再追问什么。
“老嬴他……”
温爸爸长呼了口气,终于道,“他们家跑了。”
“跑了?什么跑了?!”
“他也真是……借了好几家高利贷,钱没还,还卷了公司的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跑了。”
温岭远听傻了,反应了好半天才慌忙道,“那嬴懿……嬴懿也跟着跑了?”
“当然了,现在谁都联系不上他们,不少债主在他们家公司门口闹呢。”
“……”
之后的时间里,温岭远每天都跟父亲打听嬴家的情况,可等来的消息却是每况愈下,到最后甚至压根没了一点音讯,只剩下那些债主恨不得将他们嬴家剥皮拆骨的一句句狠话。